姜佳有些不可置信地抬起头。
可看着他有些冷漠的表情，姜佳又以为他之后的那句“真不让人省心”是自己的错觉。
搬着宣传册的人有些惊慌失措：“你们没事吧，我不太好看路，没想到前面还有人呢。”
贺弋先一步蹲下来，冲人安抚一笑：“没事，这么多的宣传册，怎么只有你一个人搬。”
姜佳也蹲下来，跟着一块收拾。
听着他和人自然又熟稔地聊天，姜佳总有些恍惚。
高中时贺弋也是这样，相熟的人很多，不熟的碰上也能聊上几句。
待人自然又亲和。
她也不免被他态度迷惑，有了些被爱的错觉。
……
对《龙息：季风之海》的测试持续到晚上。
飞鲸TV的几位新人主播自然是对这次的合作没有异议，也说之后的直播会常常宣传。
何舟嘴甜，说：“这游戏做得真好，玩了一天都没玩够呢，我到时候回去还要继续。”
姜佳也笑：“谢谢支持。”
何舟还想说什么，却忽然感觉到一阵寒意，发现旁边贺弋看自己的眼神和掺了冰一样，下意识就闭了嘴。
看着贺弋几人坐的电梯门阖上，谢琳玲戳戳旁边的姜佳。
“真一个招呼都没打？”
“唔。”姜佳没回答，想说不算，最后又觉得什么也算不上。
简单收拾了下，姜佳和谢琳玲走出公司时，看见贺弋和几个主播在不远处抽着烟聊天。
黑夜如墨，贺弋在路灯下，身形挺拔修长。
他嘴里叼着根没点燃的烟，低头和旁边的何舟借火，两人又说了句什么，都笑了。
贺弋平常都算得上开朗和煦，笑的时候却带了些风流痞气。
一双眼认真看人的时候，其实很有侵略感。
姜佳又想起他高中的时候，有时候会等着她下晚自习。
就特喜欢找个地方靠着等她。
也是在路灯下，身形并不正经，却依然挺拔得像棵白杨树。
贺弋变了，又好像没变什么。
谢琳玲看着姜佳这样目不转睛，叹息一声。
“你说你，长得漂亮，人聪明，最近工作，也算是伶牙俐齿了，碰上个高中朋友，怎么还畏手畏脚的呢？”
姜佳摸摸耳垂：“不知道，感觉没必要。”
“其实两个人都在意得紧呢！”谢琳玲穿上外套，往外面走了。
谢琳玲是走了，这声倒是把贺弋的视线吸引了过来。
姜佳与他目光交接，又立马收回。
贺弋摁了烟，朝她走过来。
硬了这么久的心，他以为还能再硬几天，看她这有些委屈的小神情，又泄气了。
姜佳没看他，却知道他来了，先开了口。
“都没好好和你打招呼，贺弋，好久不见了。”
贺弋“呵”了一声。
“你现在，变了好多。”他顿了一下，接着说，“又感觉什么也没变。”
这和姜佳刚刚的感觉差不多。
她抿了下唇，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
见她没说话，贺弋轻嘲一声：“毕竟我也没想到，集训前的那一面，真的是最后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