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生不如死！
　　断手断脚，永远绝了我报仇的可能。
　　扔进军营，那是要让我每天不停歇地伺候男人，直到被活活玩死！
　　纪轻尘，你真是好狠一男人！
　　“奴婢觉得，不如何！”
　　我周围的空气倏然凝滞住了，纪轻尘目光锐利，仿佛要用眼神将我洞穿。
　　这是我第一次在他面前没有做小伏低，而是和他硬刚。
　　“第二条路，本王再拔了你的舌头！”
　　我蓦然笑了，银铃般的笑声响彻了整个山谷。
　　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却也让他直皱眉。
　　“纪轻尘，我要是你啊，我就不会这么做。”
　　我毫不在意地点名道姓，也不惧怕什么了。
　　他都要拔我舌头，砍我手足了，还有什么能比这更糟糕的？
　　我再不趁现在多说一点话，真让他把我扔进军营，那才是绝对的叫天无路，叫地无门。
　　“我只是一介孤女，无权无势，在你们这些上位者眼中，不过是如同蝼蚁一般。”
　　“你却为了防止我寻仇，做到如此地步。”
　　“纪轻尘，你是有多么害怕我啊？”
　　“害怕败在我这样的人手下，害怕我将你们端王府全部拉入地狱。”
　　我敢肯定，骄傲如他，绝对不会承认自己竟然如此怯懦。
　　“笑话！本王会怕你？”
　　轻蔑不屑的声音响起，我心中一定，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他既不怕，我的事情就有转机。
　　“你也不必想着激本王，本王说过让你生不如此，就一定会做到！”
　　我匍匐在他面前，以额触地。
　　“奴婢自愿投身绮梦楼，做那千人骑万人睡的妓子。”
　　“奴婢的娘亲是绮梦楼的姑娘，奴婢的哥哥是南风馆的小倌。”
　　“现在奴婢也去，一家三口全部操此贱业。”
　　“如此，殿下可满意了？”
　　说完，我的泪珠滚滚而下。
　　娘亲，哥哥，对不起。
　　我知道你们都想要护着我，让我能有一个安稳美满的人生。
　　可是这世道不公，权势欺人，我又能如何？
　　“你淫 贱至此，那里倒的确是一个好去处。”
　　“只是这样一来，本王不是成全了你？”
　　纪轻尘的话，字字诛心。
　　是他想把我丢进军营，我才提的绮梦楼，最后却成了我淫 贱？
　　我拭去脸上的泪，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殿下莫不是忘了，奴婢不见了，太子那边总要有一个交代。”
　　绮梦楼是我自愿去的，就算墨云晖日后得知此事，怪罪下来，也与他纪轻尘无关！
　　军营就不一样了，有他的授意在，墨云晖总能找到人发泄怒火的。
　　如果，墨云晖愿意为我出头的话。
　　纪轻尘不说话了，似乎是在考量。
　　“好，若是你敢欺骗本王，你知道下场！”
　　纪轻尘飘然远去，我失魂落魄地回了东宫。
　　我自然是不敢骗他的，却要想法子让墨云晖还我自由身。
　　不然东宫的丫鬟去了绮梦楼做妓子，这要是被抓到，说不定是换个人想让我死了。
　　……
　　来到墨云晖的书房外，我得知他此时正在见客，便在门外等候。
　　不久，书房的门打开了。
　　我见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他是和我哥哥同一届的考生，张伯远。
　　哥哥在世时与他关系甚为亲近，还曾戏言要将我许配给他。
　　张伯远显然也一眼瞧见了我，他的眼眸中骤然迸发出惊喜。
　　“琼枝妹妹！”
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