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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谢妄野第一次自嘲。
他虽然迎接了秦香菱，但并未与她成婚。
因此，他觉得自己没有和秦栀彻底结束。
他以为秦栀会一直爱他。
以为只要自己转身，秦栀就会在身后的不远处，一脸笑意的等着他。
以为只要自己向前迈出一步，秦栀就会像从前无数次一样排除万难向他奔来。
但这一切，都只他以为。
因为他忘了，人会变，亦会死心。
谢妄野的视线在尉迟木、尉迟文、秦衍之的身上一一扫过，最后停留在秦栀身上。
但他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好似秦栀已经厌恶他到连看一眼都不愿意。
“既然如此，我便不打搅了。”
临走之秦，他还紧紧的盯着秦栀，内心期待她说一句挽留的话。
然而，他始终没等到。
谢妄野面无表情的离开，在转身的那一刻，嘴角溢出一丝血迹。
他刚才也受伤了，只是强忍住没让人发现而已。
事实上，也的确没人发现。
何其讽刺？
他走了。
来的气势汹汹，走的失魂落魄。
谢妄野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回去的。
他怔怔的站在城主府的门口，直到谢府的管家站在他面前唤了他一声，他才回过神。
“九爷，老爷和夫人正在谢府等您用晚膳。”
为何要等他？
谢妄野的神情有些恍惚，他后知后觉的想起，今日是除夕夜，他应该去谢府吃年夜饭的。
“现在去吧。”
他转过身，随管家一同来到谢府。
谢父谢母已经在正厅等着了，桌上的菜正冒着热气。
“小九来了。”
谢妄野应了一声，之后便沉默的动筷。
刚动筷没多久，谢母就试探着问：“听说，那个秦栀不仅没死，还回来了？”
“嗯。”
“你是怎么想的？要把她接回来吗？”
在谢母的印象中，秦栀是一位很听话但又很不听话的儿媳。
虽然这个评价有点矛盾，但事实就是如此。
秦栀身为秦家大当家的，手段狠辣，是一个很有主见的人，只是因为太爱谢妄野，才会对他的父母给与尊重。
只要不越过她的底线，她都会顺着他们，这就是所谓的听话。
她少有的几次忤逆，基本都是因为和尉迟文走的太近。
谢母并非不知道尉迟木认秦栀为义女的事情，只是她毕竟跟谢妄野成婚了，整日跟没有关系的外男在一起，这算什么事？
但是漕帮近几年愈发强势，谢母不敢说的太过，唯恐给谢妄野惹了麻烦。
谢妄野没有说自己的想法，只是回答了一句：“她有别人了…誩…”
他好似记得母亲还问了他几个问题，但他没有认真听，也没有回答她。
因为他又醉酒了。
身体已经疲惫到乏力，但意识却愈发的清醒。
秦栀关心秦衍之的模样不停的在他脑海浮现。
他躺在床上，两眼无神的望着上方，眼神没有焦距。
也不知到了何时，睡意才涌上心头。
……
因为谢妄野在谢家过夜，城主府的除夕夜有些冷清。
府内众人都孤零零的，尤其是秦栀还活着的消息传出去之后，后院的其他几位就开始担忧，自己是否还能留在这里。
清晨，她们就聚在一起，准备去问问宋梨月的想法。
因为她比较‘受宠’，又是唯一一个和秦栀见过面说过话的人。
她们结伴来到宋梨月的院子，敲响了宋梨月房间的门。
只是敲了许久，一直都没有得到回应。
几人对视互相对视一眼，有些疑惑：“难道还在睡？”
“梨月，梨月？”
她们叫了好几声，但是房间里面仍然没有一丝动静。
莫名的，她们感觉到了不对劲。
她们推开房门，一股血腥味与檀香味结合的味道扑鼻而来。
床榻上，宋梨月瞪大眼睛，喉间一道血痕，血流了一地。
“啊——”
一声尖叫划破长空，惊醒了睡梦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