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没见着,但是我有一朋友也是货郎,他是豫州人士。这件事是他同我说,他已经带着家人离开,往南州那边避祸。我匆匆赶回,就是想告诉大家,赶紧离开这里,去南州那边避祸。”“里正叔,再不走,可就来不及了。”“明日一早我便会举家迁移。我李锐再混,也不敢拿这种事来消遣大家。诸位听我一句,抓紧时间离开。”云州、岷州、甘州这三州位于大雍王朝西北方向,与梅州隔着一个豫州。
小说详情 苏音看着日子,与上辈子的时间一样,并没有改变,这让苏音担心的事,稍稍松了一口气。
她真的怕蝴蝶效应。
“走,下山。”
将骡子拴在洞里,两人一前一后回到村里,刚一进村就感受到村子里不一样的气氛。
“你们说李家老三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谁知道呢!外面都太平得很,哪里有乱的样子,依我看李锐就是太大惊小怪了。”
“万一是真的?”
“哪有什么万一,难道你也准备抛家舍业离开?”
一说到这,许多都哑声。
故土难离,离了就是无根的落叶。
里正家门前,围着一堆人,苏家人也在其中。
苏音努力的往前挤,大人见到是她,都让开她过去。
苏父见到女儿,刚想伸手将她扯过来,却扑了一个空,刚要张嘴喊,便被脸色不好的苏母拦住。
李正家的庭院里站着不少人,几位李家族老都在。
李锐一脸焦急的对着众人说道:“里正叔,咱们真的要赶紧离开。外面是真的乱了,咱们再不走,一旦碰到流民,那就完了。”
有族老问道:“李三小子,你是亲眼见着,还是听人浑说?”
“我是没见着,但是我有一朋友也是货郎,他是豫州人士。这件事是他同我说,他已经带着家人离开,往南州那边避祸。我匆匆赶回,就是想告诉大家,赶紧离开这里,去南州那边避祸。”
“里正叔,再不走,可就来不及了。”
“明日一早我便会举家迁移。我李锐再混,也不敢拿这种事来消遣大家。诸位听我一句,抓紧时间离开。”
云州、岷州、甘州这三州位于大雍王朝西北方向,与梅州隔着一个豫州。
豫州人自然比梅州人更了解云州三地的情况。
在苏音看来,这已经说明了问题。
上辈子苏音没能来凑热闹,被苏老太指使着割猪草,等傍晚回来后,听家里人议论才知道此事。
今日听到李锐说的,他已经说得很明白,可即便这样,上辈子很多人都不愿意离开李家村,离开梅州。
苏音看着在场的乡亲们,脑海中不由的想到上辈子村子被屠的画面,这里大多数人都死在流民的刀下。
她是不想苏家其他人好过,但村里的人对她不错,能救一些是一些,就看众人的命运。
苏音一瘸一拐走出来,走到李锐身边。
她突兀的出现,让场中的人都不由看向她。
苏大伯见自家侄女没轻没重的走过去,立马出声呵斥,“苏音,大人在议事,你赶紧退回来。”
苏母见女儿走出去,心头一紧,手不自觉的捏紧。
人群之中的苏宝珠欲言又止,最终咬咬牙,没有出声阻止。
“里正叔,我有话要说。”
“你个女娃娃,别瞎捣乱。”有人出声喝道。
里正心里正烦着,也不知道该如何做,现在有人想说一说,也算是给他一点时间考虑李锐的话。
“你想说什么?”里正和颜悦色的开口。
“里正叔,我觉得李锐哥不是危言耸听。我从舅舅那里听到了一些事,我想与大家说一说。”
苏音没有直接给这件事下定论,而是以引导的方式开口。
“最近有没有人去过镇上?”
人群里有人高喊,“去过,怎么了?”
苏音看向那人,“李伯,那你有没有tຊ注意到粮价?”
说起这个李伯马上回道:“自然。那粮价蹭蹭往上涨,都翻了三倍多,听人说这粮食还要继续涨。这些黑心商户,见天就涨价。”
提及粮价,无人不吐槽一句。
“李伯,那你可有注意到镇上多了许多行乞的人?”苏音继续问。
“这、这我没注意。”
他刚一回完,又有人开口,“我注意到了,最近镇上的乞丐多了不少,还操持着外地口音。”
“这有什么问题吗?”有人忍不住开口。
“是啊,这有什么问题。”
“这几年时不时大旱一场,粮食的价格都高。尤其是云州一带,比咱们这边还厉害,收成不好,粮食的价格往上涨又不是没见过。”
“往年收成不好,乞丐多起来也是常有的事,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话也不是这说的。乞丐多了不少,指不定那些乞丐就是从云州一带过来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李锐说的不是没道理,可能咱们这里要遭殃。”
村里人七嘴八舌的议论着。
有些东西不能单靠你说,也得靠他们自己去思索,去想,才会直观的感受到危机。
里正目露沉思,看向苏音,“你舅怎么说?”
“我舅在驿站附近遇到一个豫州行商的商人,那人说云州那边乱了,有流民要窜到豫州一带,他提前已经携家眷离开。”
“我舅不太相信,进了县城后发现,粮价涨的太高太快,比去年多得多。继而又观察到,外地来的乞丐多了许多。再联想到那行商说的话,只怕梅州会受到流民的冲击。”
有理有据的将事实摆在所有人面前,至于他们到底是信,还是不信,就看他们自个。
里正面色凝重。
“不会吧。”
“难道真的要离开?”
“咱们祖祖辈辈都生活在这里,这要是离开,辛辛苦苦买来田地可都没了。”
“是啊,到时候什么都没了。”
恐慌的情绪弥漫在所有人的心头。
正当这时,人群后方传来一道声响。
“一派胡言!”
众人见到是苏孝永纷纷让开道。
苏孝永是童生,在村里有一定的威望。
在农家人眼里,能考取功名的人,都是厉害的人,懂得也比别人多。
“哎呦,孝永你回来了。”
“孝永兄,你比咱们都懂得多,你说说这件事,到底是不是真的?”
“我们是不是真的要离开?”
他们祖辈好不容易挣下的一点家业,说抛弃就抛弃,并不是那么容易的。
苏孝永在村民的簇拥下走进庭院,嫌弃的瞥了一眼苏音,又将视线扫向李锐,最后落在里正和几位族老身上,对着几人拱手一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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