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灵汐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
虽然两人都在准备婚事了，可这是陆即青第一次如此大胆的亲近她。
他带着老茧的手轻轻的覆上沈灵汐白皙的脸颊，瞳仁中盛满了笑意。
沈灵汐焦躁的心被无声安抚，她难得伸手主动搂了搂男人的脖颈：“真的没事吗？”
“没事，我怎么舍得有事，我是要和情情过一辈子的。”陆即青在沈灵汐耳边轻声哄着。
沈灵汐有些羞怯却认真的看了看他的神情，似是要辨认他是否说的真话。
陆即青也随她打量。
两人就这般相对坐着，享受着片刻的温馨。
直到屋外的敲门声响起，沈颂回的语气调侃：“你们再不出来，我就要走了啊。”
两人才怔然回神，相视一笑。
婚期定在了六月初，比他们婚讯更快的是宋修凡的婚事。
满朝文野都在议论这一盛世，登基四年的帝王终于要成婚了。
沈颂回听到这个消息时亦是轻轻皱眉，看着妹妹一脸平静到底没有多说什么。
反倒是沈灵汐一脸坦然：“阿兄不必担心我，我原本就没有喜欢过他。当初不过是受蛊毒控制，他也亦然。”
话罢，有顿了顿才继续道：“只是到底还是没法再做朋友了，况且我和他之间终究还隔着血海深仇。阿父让我不要在意，过好自己的一生，死过一回后我应了。可我总有资格恨他吧，只是单纯的恨他，恨皇家。”
沈灵汐眼睫低垂着，掩住了眸中痛色。
沈颂回其余的话都堵在了嘴边，莫说沈灵汐，他亦无法原谅宋修凡。
一旁的巧巧听得二丈摸不着头脑，也不出声。
陆即青虽然是个知情人，但也不过多参与这件事。
对他来说，现在一切都很好，前尘往事过去了就过去吧。
……
帝后大婚。
宋修凡一身大红喜服站在人群最前端，神色却分外冷漠，连一丝喜悦都没有。
他记起昨日祭祖给他新上任的皇后娘娘上玉蝶的那时，他站在高庙内恍然出神。
曾经他也带着沈灵汐进过这里，她眉目温柔眼里盛满了爱意。
哪怕那些只是一场阴谋一环的产物。
“陛下，娘娘过来了。”邓怀小声的提醒拉回了宋修凡的思绪。
宋修凡看着近在咫尺的红绸，有一瞬间恶念丛生，他不想去拉。
但他没有停，按照司祭的喊声，他平稳的接过红绸，和这个只在画上看过一眼的女人成婚。
酒宴奢华，所有的人都比他这个主角兴奋，宋修凡冷眼看着座下的来来往往的人，丝毫提不起兴致。
他慢吞吞的拖延着时间，直到礼仪开始催促，他才起身前往玉萃宫。
宫殿里灯火通明，新娘坐在奢华的喜床上等着他临幸。
“陛下，可以掀帕子了……”
嬷嬷的话才说到一半，宋修凡冷声打断：“下去吧，其他的我自己来。”
嬷嬷一怔刚想上前说“于礼不合”，就被人拖着出去了。
玉萃宫瞬间陷入寂静，只余两道呼吸声和大红喜烛燃烧偶尔的爆裂声。
兴许是宋修凡沉默的时间过久，喜床上的人试探的出声：“陛下？”
宋修凡的手指微动，却没有上前，只是漠然：“你自己把喜帕取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