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蛇恶心的脸上是满满的惊艳和觊觎。
孔月月惊恐后退，连使用法力都忘了。
“不，你别过来——”
“扑通！”
她重重地摔进了瑶池中，没顶的水瞬间吞噬她的呼吸。
胸腔越来越堵，那被剥皮挫骨的痛苦如水一样吞没她，恍惚间她好像看到黑蛇带着那群蛇妖居高临下看着她挣扎。
“低贱的女妖，有我们尽心伺候着，还想着逃去战神殿恶心公主和战神，既然如此，你的命就留不得了。”
“战神说了，要你临死前遭点罪，这个剥皮挫骨的死法最适合你。”
好难受，好痛苦。
孔月月一时分不清前世今生。
“救命……谁来救救我！”
“……我还不想死。”
“狐烨……”
恍惚间，她好像真的看见狐烨冲着她飞来，他穿着她曾夸过的白狐雪衣，说：“月月，别怕，只要我不死我就一定救你平安。”
如果是梦，那这场梦到最后，也算是一场美梦了……
……
黑暗中，孔月月一直往下坠。
也不知过了多久，前方忽然一亮，如同踏空万丈悬崖，孔月月猛地惊醒。
“呼呼——”
树影摇晃，她猛然发现床边投下一道黑影。
“别过来！”
“滚啊——”
孔月月恐惧睁大双眼，逃命一般缩进角落。
“吓到你了？醒了就把药喝了再睡。”
是凤渊。
帐帘被掀起，露出凤渊关切的面容，他俯身抬手靠近，递上一碗黑乎乎的汤药：“趁热喝了。”
没想到，孔月月却下意识更往床内缩去，宛如避洪水猛兽。
凤渊终于意识到不对劲，伸出的手停在了半空中，半晌后终于收了回去。
他把药碗放在桌上：“落水吓着了？”
“既然如此，以后就少去瑶池边……宴会那天男客去得多，若不是本尊去得早，还不知道你会落进谁手里。”
或许是见孔月月真的很怕，男人的声音柔和了不少。
孔月月缓过神，松开抱得死死的被子，却疑惑：“……不是狐烨救了我吗？”
话落，凤渊微凝眼眸，气场肉眼可见冷沉。
“你希望是他救你？”
孔月月一哽，这算什么话？她昏迷前见到了狐烨，问问他不是应该？
凤渊为什么又生气了？
重来一世，他怎么比上辈子更加喜怒难辨？
见孔月月又低头不说话，凤渊似乎是耐心耗尽：“早点休息，既然你醒了，明天的成人礼就会准时办，好好养精神。”
说完，他就离开了。
孔月月苦笑着低下头，她现在根本分不清凤渊到底是怎么看她的。
说讨厌她吧，他却又要为她大费周章办成人礼，成人礼可不是普通宴会，通常在哪办，就代表那儿就是姑娘的后盾。
可若说他愿意做她的后盾，跟她多说一句话，他看起来就不耐烦，就生气。
一夜难眠。
……
第二天。
孔月月的成人礼如期举办。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熏香，丝竹声悠扬。
“吉时已到！”
红毯尽头，高台之上。
孔月月身穿精美华服，端庄地跪在中间。
一袭玄色长袍的凤渊站在她身后，从仙娥手捧的玉盘中拿起一支栩栩如生的孔雀发钗，珍而重之地将它插在孔月月发间。
“成人礼后，你就是大姑娘了，小叔祝你一生顺遂、所愿皆可得。”
孔月月依礼恭敬叩首：“多谢小叔，月月也祝小叔和公主殿下，良缘永结、白头偕老。”
凤渊却眸色深沉地盯着她，薄唇轻抿，直教人看不清情绪。
就在这时，战神殿外响起一阵敲锣打鼓的喧闹声。
紧接着，一身雪衣锦袍的狐烨带着一队人走了进来，他长发高束成马尾，狐狸眼潋滟魅惑，看向孔月月时总有化不去的柔情。
一看到他，孔月月的双眼瞬间亮了起来。
凤渊注意到她的情绪，脸色黑沉如墨，当即斥责：“狐太子来成人礼上捣乱，是不把本尊放在眼里吗？”
他面沉如水，浑身上下散发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但狐烨毫无惧意，阔步走上高台，一撩衣摆，对着凤渊跪了下来，他的声音洪亮悦耳，不卑不亢——
“青丘九尾狐族狐烨，愿以所有身家性命为聘，求娶孔月月！望战神恩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