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这是你说的!我可没说!”李牧连忙和自己撇清关系。夏玄妙则是白了思琴一眼道:“你坐下!好好听着!”思琴闻言也只好缩了缩脖子,不再说话。李牧则继续道:“本官没有杀士大夫,而是将他们变成了商人。”“哦?”“这么说吧,商人逐利,只要你给了他们足够多的利益,那么那些荒废的田亩,自然便有人去种了。”如今天下之所以爆发饥荒,除了少部分地区所发生的天灾之外,大部分地区都是因为田亩荒废,而田亩为何荒废?那是因为田亩在士大夫的名下,而士大夫又懒得去种。
小说详情 “诶?薛姑娘为何恼火?难道是我李某所言不实吗?”
夏玄妙冷笑一声道:“呵呵,圣人至今已斩杀贪官污吏数不胜数!而那些企图颠覆大夏的奸佞更是血流成河!不知大人何出此言,认为圣人优柔寡断?”
李牧叹了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道:“一口一个圣人的,真不知道她哪里圣了。”
“你!”
“据本官所知能被称之为圣人的皇帝,要么缔造了盛世,要么开创了之治,再不济也得在军事上有所成就。”
“可当今陛下,才掌权多久?您也说了,如今天下大部分百姓还在忍饥挨饿,她怎么能称自己为圣人?”
“那你说!”夏玄妙冷哼一声道:“你有何良策?”
夏玄妙的心思很简单,既然这狗官迟早都要死,那不妨让他死得有价值一点!
不得不承认的是,这狗官的确有点本事,这一点从上阳县的发展就可以看得出。
所以,就在他临死前,为朝廷做出一点贡献吧!
而李牧的想法也很简单。
先前自己在女帝的相好前拍女帝的马屁,只是一个试探。
现在看来,女帝似乎是听够了马屁,她想听点实话。
难怪,女帝登基后,朝廷血流成河,所有人都人人自危,恨不得给女帝跪下来舔脚以求自保。
这种时候,逆耳的忠言反而成了女帝最想要听到的。
“百姓从贼,皆因饥饿,而百姓饥饿,皆因无地可耕!”
短短的一句话,便道出了当下时局。
由此可见,这狗官确实有点本事。
夏玄妙缓缓点头,继续听着。
“想要解决此困境,那就要劳烦陛下,担住了这暴君的名声!”
夏玄妙微微皱眉:“此言何意?为何要让陛下做一个暴君?”
李牧开口道:“任何事物都是相对的,没有绝对的暴君,只有相对的暴君。”
“李某的法子,相对于士大夫来说,陛下会成为一个暴君,但相对于百姓来说,陛下固然将成为一位仁君。”
“哦?”夏玄妙饶有兴趣道:“说来听听。”
“百姓无地可耕,皆因严重的土地兼并!”
“就拿这上阳县来看,本官上任前,上阳县一没有大旱,二没有大涝,为何百姓却要忍饥挨饿?此非天灾,乃是人祸!”
“百姓越是饥饿,越是要将土地卖出,越是卖出土地,就越是要挨饿!而那些收购土地的士大夫们反而成了大地主!”
“由此往复,便成了一个死局!”
“而这破局之法,便是一句话:打地主!分田亩!”
在这个时代,士大夫掌控着绝对的舆论环境,对士大夫动手,无异于对皇帝的统治根基动手!
宋代那么拉,还能统治进三百年,就是因为他们对士大夫太好了!
而明代那么强,最后却拉了,也是因为对士大夫太好了!
反观清朝那么拉,还能统治那么久,恰好是因为他们取了一个中间值,对士大夫不好,也不坏!
成也士大夫,败也士大夫。
夏玄妙开口道:“可动了那群士大夫,无异于让陛下自掘坟墓!”
李牧则摆了摆手道:“此言差矣!”
“李某所言的打的主分田亩,是要陛下取一个中间值,既不要打击所有士大夫,只打击一部分中底层的士大夫即可。”
“而且,打击中底层士大夫的手,还不能是陛下的手,而是那些上层士大夫!让他们内耗!”
历史上的唐玄宗李隆基之所以能够开创开元盛世,也是用的这个法子。
动不了所有士大夫,那就动一部分!柿子要挑软的捏!
可夏玄妙此时却忽然皱了皱眉,往前凑了凑道:“那大人也曾用过这般方法吗?”
夏玄妙指的,自然是李牧治理上阳县时所用的方式了。
可李牧倒是直言不讳,干脆摆了摆手道:“本官的方法要更复杂一些,陛下可能学不会。”
“放肆!”
夏玄妙还没开口,一旁的思琴便大怒:“大人是瞧不起当今圣上吗?这天下哪有圣上学不会的法子?你是在变相地说陛下蠢吗?”
“诶?这是你说的!我可没说!”
李牧连忙和自己撇清关系。
夏玄妙则是白了思琴一眼道:“你坐下!好好听着!”
思琴闻言也只好缩了缩脖子,不再说话。
李牧则继续道:“本官没有杀士大夫,而是将他们变成了商人。”
“哦?”
“这么说吧,商人逐利,只要你给了他们足够多的利益,那么那些荒废的田亩,自然便有人去种了。”
如今天下之所以爆发饥荒,除了少部分地区所发生的天灾之外,大部分地区都是因为田亩荒废,而田亩为何荒废?那是因为田亩在士大夫的名下,而士大夫又懒得去种。
毕竟种出来粮食也没人买,卖贵了百姓吃不起,卖得便宜了自己还没得赚,干脆就荒着。
“所以本官的法子,就是先让上阳县的百姓有钱,并且不缺粮食。”
“前者让地主们看到了商机,知道种出来的粮食可以卖出去,后者又让地主们知道,他们的粮食不能随意定价,卖贵了,百姓就去买别人家的粮食了。”
“后来那群地主们自己忍不了了,干脆找到本官一起商量着统一定价,白米统一为十文一斗。”
“十文?!”
夏玄妙听到这个价格后蒙了。
虽然她身居宫内,但对民间物价也多少有些了解。
京兆的米价也才七文一斗,可这偏远县城居然十文?这还便宜?
“姑娘得参考一下咱上阳县的人均收入的嘛!”
李牧回答道。
夏玄妙闻言,若有所思:“也是,上阳县一个衙役年薪都有几十贯了,十文一斗的米确实不贵。”
“所以说啊,只要有得赚,那群地主们不会放着荒废的田亩不去种的。”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您不能要求所有人都无偿为国家做贡献,所有的一切,都是有偿的!”
“只要有足够的利益,哪怕是商人,也可以很爱国!”
“包括你我的性命也都在无形之中被明码标价!就连天上的太阳也会被标注价格!”
这番话,直击夏玄妙的天灵盖!
你这狗官!连太阳都要定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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