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崇南看着这小太监,眼皮掀开,打量了半天才道:“不用,不然父皇罚我更重,话说这日子怎么这么难熬啊?这都多少天了,怎么还没过去?本宫有点熬不住了。”小太监给段崇南递果子,道:“殿下,关禁闭就是这样的日子,一天比一天难熬,慢慢的就过去了,而若是陛下发了火,真的把您赶出宫里,那岂不是更难熬了?所以殿下,您也别胡思乱想了,赶紧边吃边写吧,也许一会儿您再想起来抬头,这一天就过去了呢,皇后娘娘不也在禁地之中吗?她老人家一定也是担心您,关心您呢,所以您也别胡思乱想了,抓紧时间,快点儿写,写完了,咱们好出去。
小说详情 段崇南也算是被人看起来了,即使他并不知道,翻出海宴殿的消息到底是谁传出去的。
明明他已经背着所有人,连带着他的贴身小太监都有些搞不明白,自己家主子是怎么出去的。
要不是他一直跟着段崇南,恐怕他都有些想不明白段崇南为什么能有那样好的伸手。
然而就是现在,海宴殿宫外,尤其门口的位置,被许许多多来来往往的人看着,即使段崇南并不确定那些人都是看着自己的,但是那些人每每到海宴殿门口都要停下来,一会儿探头往里面看,然后确定海宴殿的主子和下人都在里面,才再次离开。
周而复始好几天,段崇南就算再是傻子也明白,这是有人已经发现他跑出去,并且悄无声息地让人看着他了。
他心里越发的郁闷,他脸上的伤和身上的伤还没好,这半个月恐怕也不可能再出去了。
然而他手底下的那些经文还没抄完呢,连一半儿都没有,他一天天地像是上了大刑一般,坐在书桌面前,一边用手撑着下巴一边叹气,在宣纸上胡写一通。
那字儿自己都有一些快不认识的了,破马张飞,龙飞凤舞的,怎么看怎么觉得像是在敷衍。
但是他写着写着自己就欢乐的笑起来,然后更加乱七八糟地写。
要不是身边的小太监进来看见他儿这事儿阻止他再胡闹,恐怕他这些剩下的经文都要这样写了。
小太监是从小跟着他的,见自己主子没有心情,眯着眼睛只一味看着紧闭着宫门的外面的天空,心里就知道,自己家主子这是在发愁呢,顿时也跟着闹起来。
他叹了口气,跪在段崇南跟前儿,一边给他奉茶,一边道:“主子,要不有奴婢来写吧?奴婢虽然字写的不好,但是多多少少也认识字的,您不想写,那就回屋歇着吧,咱们这禁闭还有十来天呢,总不能你一直这样唉声叹气的,小心挨坏了身子。”
段崇南看着这小太监,眼皮掀开,打量了半天才道:“不用,不然父皇罚我更重,话说这日子怎么这么难熬啊?这都多少天了,怎么还没过去?本宫有点熬不住了。”
小太监给段崇南递果子,道:“殿下,关禁闭就是这样的日子,一天比一天难熬,慢慢的就过去了,而若是陛下发了火,真的把您赶出宫里,那岂不是更难熬了?所以殿下,您也别胡思乱想了,赶紧边吃边写吧,也许一会儿您再想起来抬头,这一天就过去了呢,皇后娘娘不也在禁地之中吗?她老人家一定也是担心您,关心您呢,所以您也别胡思乱想了,抓紧时间,快点儿写,写完了,咱们好出去。
至于外面的王妃娘娘,过两天儿也许就进来了,奴才知道您不喜欢皇子妃,但是皇子妃家的助力很重要,那工部尚书以前是站在五皇子身后的,现在还不是因为你要娶侧妃就站在您跟前儿了吗?奴婢知道您不喜,但是娶过来放在后宅不就好了,以后谁也不能保证您喜不喜欢,万一以后你遇见更喜欢的,到时候娶了做正妃或者放在宫里,不就完事儿了吗?您
也别跟皇上对着干,陛下也是想您好的,不然陛下怎么不把皇子妃赐给别人反倒是赐给您了呢?还不是考虑到工部尚书这一家的情况,您也别愁眉不展的了。”
段崇南叹了口气,摇摇头道:“你不知道,你这个小孩子懂什么?你比我还小几岁呢,我也不是不喜欢度若娇,只是觉得她手段和心机太深了一些,我都不知道她怎么想的,我那天计划之中并未考虑到她,但是她还是把我算计进去了。
我其实与她并不相熟,但是到最后我们两个的命运还是牵连在了一起。我有时候真觉得她这个人看上去并不像十七八岁的人,反倒是活了几十年似的,跟朝中那些老谋深算的大臣有的一拼,但是我又找人调查过她,确实是十七八岁,只是比寻常女子大了一些罢了,但是我还是觉得咽不下这口气。
况且我也是想把沐家弄过来的,沐家权利不比她家大多了,可到最后她坏了我的计划,我竹篮打水一场空,我能不恨她吗?”
小太监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还是就没忍住,道:“可是那家的大小姐可是晋王殿下的人呢,您别为了一点小事就惹得晋王殿下不快呀,连咱陛下都宠着晋王,您要是惹了晋王不开心,别到时候皇上不顾亲情,再罚您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段崇南听了这话撇了撇嘴道:“我父皇好像分不清似的,根本不把我这个儿子放在心上,我明明才是他亲儿子,但是相比于皇叔,我总觉得我是外面捡来的,我皇叔才是亲生的,若不是我父皇与我皇叔年纪在那里,我非要怀疑他们两个是不是亲生父子,真的是,为什么总是忽略我了?
还有我皇叔20多岁了,与沐家大小姐差六七岁呢,总感觉有种老牛吃嫩草的错觉,这人若是给了我多好,给我皇叔有什么用?我皇叔以后若是继承天下,那还是好的可若是不继承,皇权更迭,军权在握,上位者难道不怕吗?
我就不信我父皇不忌惮我皇叔的军权,他现在正在明里暗里的打压我皇叔,试图将他手里的兵权夺回来。
然而那些兵权和虎符都是皇爷爷留给我皇叔的,估计也是防着这一天,他想着手足情深,想着亲情,但是在位之人怎么能考虑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呢?最该考虑的难道不是把所有权利都掌握在自己手中吗?反正我若是当了皇帝,我绝对不会将这些东西拱手让人。”
小太监一听这话,赶紧慌乱地阻止段崇南:“陛下别胡说八道了,万一让别人听见,小心治你个大不敬之罪。”
段崇南却不觉得有什么,他挺起腰杆儿,一脸理所当然的样子:“父皇的天下不就是我的天下吗?我可是他的第一个儿子,他不将皇位交给我,难道要交给别人吗?我不管,反正以后这皇位的是我的,如若不然我是不依的。”
沐烟乔这两天和段沧澜来来去去的玩儿了不少地方,也认识了不少皇城里的美景。
今天两个人约着去香山寺祈福跪拜。
过两天就是七夕花灯节了,两个人还约着打算一起出去放花灯呢,所以今天有空两个人就准备上山去溜达溜达。
采菊跟着段沧澜身边的小厮跟着他俩身后,听着两个主人说说笑笑的,他们两个也觉得心情很好。
这两天大家聚集在一处,采菊已经跟段沧澜身边的小厮熟了。
小厮名叫小凳子,虽然听上去很像太监的名字,但是他并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彻头彻尾地练过功夫的练家子,只是在外给人一种点头哈腰,阿谀奉承,奸佞小人的形象。
不过采菊跟着他相处了几天,却知道他是一个极其幽默风趣,说话快人快语,又有些害羞的小男孩儿的样子。
他与采菊年龄差不多,只比采菊大2岁,但看上去都不如采菊成熟。
采菊已经14岁了,她捂着嘴巴,看着跟在她的身旁蹦蹦跳跳的小凳子,实在没忍住,抬手拉拉他,示意他端庄一点儿,小声道:“你小心被你家主子看见,又要回去罚你扎马步,昨天你胳膊上撞青的伤好些了没有?”
小凳子用手挽起胳膊,袖子举起来给采菊看,那里只剩下了一个轻轻的点,并未有太多痕迹。
他一脸得意,对着采菊边说话边还有点儿脸红:“看,已经好多了,你不用放在心上,我昨天只是随手帮了一个忙而已,不必介怀,再说了,我男子汉大丈夫受点伤怎么了?没什么的,男人身上有点痕迹,这是英雄的象征。”
采菊笑着道:“那也不能是这样算的,昨天要不是你在大马路上拦住了那横冲直撞的疯掉的马,挡住了我家小姐,恐怕我家小姐要摔个四仰八叉的,然后被外面人看见,说她毫无教养,形象全无,怕是要传出风言风语的。”
小凳子抬手挠了挠头,看着彩菊一脸哀愁的样子,道:“你家小姐也是我家准王妃,我这个做下人的自然要在危难时候帮她一把,我昨天只是路过,举手之劳而已,你不必放在心上,倒是你家小姐没事吧?”
采菊摇了摇头道:“我家小姐从小就养在闺阁里的,轻易受不得惊,昨天倒是被那匹疯马吓了一跳,晚上做噩梦,小半宿没睡着,我在那屋守了半宿,她才勉强睡下,我又点了安神香,好在她今早还算好,只是有些精神倦怠。不过还是要多谢你,谢谢你救了我家小姐,不然的话,我们两个弱女子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小凳子抬手拍了拍胸脯,把自己拍得直咳嗽,段沧澜挑着眉,一脸饶有兴趣的样子,转过头来看着脸色涨红的小凳子,笑了笑,又回头去跟沐烟乔说话了。
他们两个似乎很投缘似的,即使年龄差出去很多,但是段沧澜说得很多话,沐烟乔都能接得上,倒像是很有共同语言的,相见恨晚的知己和朋友。
小凳子见他家王爷跟沐小姐很聊得来的样子,自己也觉得欢喜。
“其实不单单是我家王妃,我也总觉得沐小姐与其他世家女子不同,她没有那些娇憨的脾气,也没有任性妄为的无理取闹,她总是很顾及我家王爷,也很有女侠风范,她不会吃哑巴亏,不会忍气吞声,有仇必报,也不会受那些窝囊气。
前段时间的那件事情我其实也看到了,虽然说女子不该有那些暴脾气,也不该当街打人,但是若是换成我,我恐怕会比你家小姐更厉害。
我家王爷就不是那种受得住气的人,所以我家王妃自然也该是被千娇万宠,而不是在外面还要受别人家的气的,管他是当今王爷还是四皇子,管他是皇后还是哪家的夫人,就该勇敢地反击,谁不是爹生父母养的?为什么要受别人的气?
再说他们也是没事儿找事儿,不是就事论事,说白了就是看你家小姐不顺眼罢了,再者你家小姐地位处高位,沐丞相本身就不喜参和朝堂之事,他淡泊名利,总是不喜欢掺和乱七八糟的事,然而现在他反倒成了众矢之的,是人人都想抢了一块肥肉。
所以与其这样,倒不如张扬一点,反正所有人都以为沐丞相是那种不会与人发生争执,也不会与人产生嫌隙的性格,你家小姐虽然年纪很小,但是也该有这个年龄段该有的脾性和娇媚。
我家王爷就喜欢这样的,所以昨天看见她有危险,我忍不住冲了过去,但是若是换成别人,若是换成你,你是我的位置,恐怕你也会这样做的,所以不用放在心上。
对了,前两天你家小姐做的那个桂花糕倒是挺好吃的,你能不能帮我求求你家小姐,再多来一点儿?那天做那么少,我家王爷分出来几块儿,根本没够吃,还被其他影卫给抢走了,我挺憋屈的。”
段沧澜一听这话,转过头来,皮笑肉不笑,采菊还没能说什么,他就道:“怪不得我盘子里的点心全没了,原来是被你们几个分了,我说呢?我也没吃得这么快呀。
话说你们几个平日里不是不喜欢吃那甜酥酥的东西吗?怎么乔乔亲手做的点心,反倒是被你们给翻走了?你们也太不厚道了些。我还没怎么吃,够本儿了,回头就全都给我造了。今天晚上一人罚站一个时辰的马步,不许讨价还价,谁让你们吃了我的东西。”
小凳子一听脸就垮下来,十分不情愿:“啊,王爷,我就吃了一块儿啊,奴才就吃了一块儿,怎么就要扎两个时辰的马步了?那些东西都是影卫他们吃的,你应该找他们。”
段沧澜挑眉:“你们一个两个谁也跑不掉,谁吃了我的东西赶紧给我全还回来,否则的话,我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小凳子十分憋屈,回头瞪了那几个本来一开始还在笑,然后全都垮下脸的影卫,心里愤愤道:“哼,让你们幸灾乐祸,这下谁也跑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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