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籁俱寂,长青树摇曳。陆思明好小声,不知说给谁听。“岁岁,我好想你,对不起,真的对不起。”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此刻,陆思明几乎哽咽,他低着头,按着陈岁岁墓碑的手发着抖。“我错了,是我答应你的没做到,我混蛋。”“岁岁,为什么不再到我梦里来?你在怪我对不对?”“你现在会听得到吗?你在看着我吗?这十年,我得到了太多东西,名誉,金钱,权力,只要我想,几乎没什么我得不到的。”
小说详情 陆文欣走后,陆思明看着那张名片凝神了许久,最终还是把它丢在了一边。
或许浑浑噩噩地过久了,他真的可以看到陈岁岁也说不定。
在别人眼里或许是自暴自弃的想法,可在他看来是甘之如饴,心之所向。
大病初愈的陆思明决心戒掉烟酒,谈工作的地方也固定成了一家私房菜馆。
陆氏集团的员工惊奇地发现陆总不再是从前的工作狂了。
准时到,准时走,尖沙咀到太平山顶两点一线。
“陆总现在有一种老干部的感觉。”不知是谁说。
陆思明充耳不闻。
他只是想恢复到最好的状态,然后精神抖擞地去见陈岁岁。
这一天在一周之后到来。
陆思明拨通了张禾的电话,张禾好似等了他很久,几乎秒接。
“我要见岁岁。”
张禾没有犹豫,她说:“好,明天回闽南。”
挂掉电话,陆思明久久不能入眠。
他走遍家中的每一个角落。
客厅、厨房、阳台、画室……
他凝望了那幅婚纱照很久很久,久到眼睛都发酸发涩。
在这时,陆思明又转身。
他走近了主卧斜对面的婴儿房。
他已经很久不敢踏足这里。
可马上就要去到陈岁岁的墓前,他忽然多了些勇气。
拧动把手,再次打开这扇门,他走了进去。
婴儿房被搬空了,空荡荡的,几乎什么也不剩。
陆思明走到墙角坐下,这是曾经衣柜摆放的位置。
他曲着腿,就这么别扭地闭上眼睛。
……
闽南,陈岁岁墓前。
陆思明静静站在张禾后面。
不知道为什么,到了这个时候,他反而生出一种“近乡情怯”之感。
岁岁会愿意见到自己吗?她会像他想念着她一样,想念着自己吗?
张禾沉默着侧身。
陆思明终于站到陈岁岁墓前。
天地茫茫,风雨潇潇。
此时,这里仿佛只剩下陆思明和眼前的这座新坟。
大理石的墓碑上贴着一张崭新的照片。
陆思明走近、再走近,他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照片里的陈岁岁。
万籁俱寂,长青树摇曳。
陆思明好小声,不知说给谁听。
“岁岁,我好想你,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此刻,陆思明几乎哽咽,他低着头,按着陈岁岁墓碑的手发着抖。
“我错了,是我答应你的没做到,我混蛋。”
“岁岁,为什么不再到我梦里来?你在怪我对不对?”
“你现在会听得到吗?你在看着我吗?这十年,我得到了太多东西,名誉,金钱,权力,只要我想,几乎没什么我得不到的。”
“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我的心总是不满足,明明13年前的我,我想要的就是给你最好的生活而已,可是如果人的欲望总是贪婪,为什么你会始终如一地爱我?”
陆思明缓缓跪下来,他的头抵着陈岁岁的墓碑。
张禾别过身去,不忍再看、再听。
“所以只是负心人的借口,是我的借口,可我爱你,爱的一直都是你。你走后我才想清楚,赵青也好,那些女人也好,都是你,年轻的你。”
“我知道这也很混账,我爱你,却从来不理会你灵魂的出口,不理解你的痛苦,我只是爱你,我爱你的年轻,爱你的生机勃勃,所以我无法忍受苍白脆弱的的你,无法面对痛苦不堪的你,可我忘记了,把你变得苍白脆弱、痛苦不堪的罪魁祸首就是我。”
陆思明说这些话时无异于把自己的心脏撕裂千百遍,那痛苦言语难以形容。
“岁岁,我不奢求你的原谅,你可以恨我,但我求你,到梦里看看我,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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