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熙不解的问:“少夫人,我们不回府吗?”苏绾趴在栏杆上,漫不经心的说:“侯府现在必定陷入了水深火热的境地,我们这种时候回去,岂不是自找苦吃?”“不急,等侯爷回来安抚好众人,我们再回去不迟。”春熙笑道:“也是,这种时候我们何必出头帮人做挡箭牌?”“那你就不怕陆珩丢官罢职吗?”门外忽然传来一个磁性且略带戏谑的男人声音,苏绾闻言立刻站起身来,顺带整理了一下衣衫。
小说详情 苏绾却语气略带惋惜的说:“那铺子被砸狠了。”
“我寻思着,咱们南边的酒楼每到夏天都会做冰镇鲜果饮,十分受欢迎,这次我也想尝试着在京城卖卖看,就在咱们成衣铺对面如何?”
春熙“噗嗤”一笑,“原来小姐早就做好要接手林姨娘店铺的准备了。”
苏绾哼道:“难道还白帮她收拾这个烂摊子吗?”
天子脚下很少有像如此聚众闹事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南院。
卢尚书这次没有传唤陆珩,而是直接到了他办公的地方,当着众人的面将他劈头盖脸一顿责骂。
陆珩没想到林雪葭卖个衣服,居然也能捅出这样的篓子。
他脸色惨白的站在烈日下,满头冷汗的听卢尚书嘲讽道:“陆侯爷为了赚钱,底线都没有吗?让一个妾室将南边花街柳巷的衣服弄过来给满京城的贵妇千金穿,从中赚取暴利,你可真是生财有道!”
“陆珩,我看你也不适合待在礼部,从今天起就去前面校书吧。”
陆珩猛地抬起头,满脸的不可置信,“卢尚书,您听我解释……”
卢尚书怒声喝道:“你还解释什么?你倒不如替我想想,如此伤风败德的事情,明早皇上若是问起来,本官要如何跟皇上解释?”
说完,重重哼了一声拂袖而去。
陆珩踉跄了两下扶住了桌角,脑中一片空白,浑身如置冰窖。
身边的同僚也无一个人同情他,毕竟他们的家人也都穿过林雪葭铺子里的衣服,此刻只觉得气愤难当。
纷纷指责道:“没想到你年纪轻轻,如此丧行败德,为了几个臭钱体面都不要了?”
“陆侯爷还是想想明天言官御史会如何弹劾你吧?”
“你岳丈可是江南首富,怎么,钱还不够你花吗?”
陆珩怔忡半晌,忽觉喉头一阵腥甜,颓然倒了下去……
林雪葭狼狈的逃回了府里,可是愤怒的人群却并未就此作罢,而是一路闹到了侯府门前。
许氏听闻慌了神,急匆匆跑出来差点被门槛绊倒。
她扶着孙嬷嬷的手,一脸惊慌的问:“苏绾呢?发生了这么大事,怎么不见她人影?”
孙嬷嬷赶忙说:“老夫人稍安勿躁,您忘了,今天是卢尚书家的千金过生辰,少夫人去道贺了还未回府呢。”
许氏的手一直在抖,颤声吩咐道:“快,快派人去把少夫人找回来!”
孙嬷嬷在一旁提醒道:“少夫人毕竟是个女流之辈,这种事情怎么能让她出头?倒不如打发人去告诉侯爷一声,让他赶紧想想办法。”
许氏腿一软,就坐在了台阶上,“完了,珩儿的前途要葬送在那个贱人手里了……”
说完,掩面大哭起来。
侯府人心惶惶之际,苏绾却正坐在茶楼悠闲的品茶。
春熙不解的问:“少夫人,我们不回府吗?”
苏绾趴在栏杆上,漫不经心的说:“侯府现在必定陷入了水深火热的境地,我们这种时候回去,岂不是自找苦吃?”
“不急,等侯爷回来安抚好众人,我们再回去不迟。”
春熙笑道:“也是,这种时候我们何必出头帮人做挡箭牌?”
“那你就不怕陆珩丢官罢职吗?”门外忽然传来一个磁性且略带戏谑的男人声音,苏绾闻言立刻站起身来,顺带整理了一下衣衫。
裴凌嘴角噙着笑走了进来,“事情闹成这样,赔钱是少不了的,林氏手里哪有这么多钱,到时候还不是你来善后?”
苏绾福身行礼,“给王爷请安。”
裴凌虚扶了一把,“我路过渴了上来喝杯茶,没想到竟然碰到了苏姑娘,还真是有缘。”
苏绾赶忙说:“王爷请坐。”
然后又吩咐小二重新沏壶好茶来。
苏绾垂眸道:“让王爷看笑话了。”
裴凌一怔,见她脸上多少有些难堪之色,心里微微一动,“我没有取笑你的意思,只是为你不值而已。”
苏绾接过小二送来的茶,亲自斟了一杯放到裴凌面前,“我知道,这京城里谁家没点家长里短,王爷是君子,自然不会在这种事上奚落我一个弱女子。”
裴凌端着茶,抬眸瞥她一眼,自嘲般失笑道:“你说错了,我可不屑做什么君子,君子做事碍于礼教处处受掣,我不会。”
苏绾一时不知该如何接他这话,便转了话题说:“王爷,明天我想把苟二从京兆尹的大牢里提出来。”
裴凌喝着茶勾了下嘴角,“随便你。”
晋安站在他身后,细想着他刚才的话,忽然发现了一个问题。
裴凌跟别人说话,时常会自称“本王”,但是他跟苏绾说话用的却是“我”这个字眼。
晋安眼神忧虑的看了他家王爷一眼,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他在这,苏绾也不好久留,便借口说:“时辰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
裴凌打断了她,“苏绾,你坐下,我有话要跟你说。”
晋安顿时慌了神,“王爷……”
裴凌抬手示意他噤声。
苏绾不知道晋安在紧张什么,不解的问:“王爷有事?”
裴凌指了指对面的椅子,苏绾才犹豫着坐了下来。
裴凌温声道:“近来关外不大太平,蛮胡带兵在大周和西藩诸国的那条tຊ贸易之路上打劫了不少商旅,我听说其中就有你的几车药材,他们把货物暂时寄存在一个小部落里,你放心,我会想办法让人给你弄回来。”
苏绾虽然吃惊,倒也不十分意外。
大周跟西藩诸国的贸易之路,时常会被蛮胡打劫,苏家每年都会在这条路上损失些财物,实在也是没办法。
“王爷消息灵通,苏绾斗胆向您打听一句,我们苏家的人没事吧?”
裴凌笑了笑,她不问货物损失了多少,却只问人是否安好,果然是个面冷心热的善良女子。
“这次商旅队伍比较大,他们只顾着抢东西了,只有少数伤亡,大部分人都安然无恙,你们苏家派去的人算日子已经快到关隘了。”
苏绾松了口气。
人没事就好。
“王爷不必强求,钱财都是身外之物,不必为了几车药材让您的人去犯险。”
裴凌笑了笑,“算不上,你且等消息就是了。”
守关隘的将领是他的心腹,本来他们就有突袭计划,顺手的事而已。
苏绾道了谢,终究是觉得不宜久坐,还是起身告辞了。
裴凌目送她下楼,眼底一片幽深。
自始至终,她没提及陆珩半句,既不关心他眼下的处境也不担心他的仕途。
裴凌莫名心情大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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