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考考你，你知道白瓷最早出现在什么朝代吗？”
　　他声音洪亮，话音刚落下，立刻引起旁人的注意。
　　跟在随渺身后看展的游客，朝他投来一记白眼。
　　“妈的，最烦装逼的人。”
　　“服了，出来逛个博物馆也能随地遇见大小爹。”
　　那男人自知理亏，又解释：“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
　　随渺注意力压根就不在他身上，抬眼间注意到不远处有个熟悉的身影，神色专注地看着展柜里的一尊神女像。
　　听到这边的动静，黎珩偏头朝她看过来。
　　两人的视线越过人潮交汇。
　　随渺心跳快了半拍，佯装淡定的颔首。
　　又对骚扰的陌生男人说：“你吵到我的眼睛了。”
　　“……”
　　他说话声音大，跟吵到她眼睛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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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渺大大方方走到他面前。
　　“你今天也来看展？”
　　黎珩视线落在她身上，顺着她的话点了头。
　　“很早就想来看，只是抽不出时间，你呢？”
　　“我过来找找灵感。”
　　随渺眨了眨眼，语气有些好奇：“我还以为你们医生平时忙着工作，没空关注这些事呢。”
　　毕竟外科医生每天都很忙，上了手术台一待就是好几个小时。
　　“工作归工作，就算是医生也有自己的生活，”黎珩沉吟半晌，“我感兴趣的事也有很多。”
　　“比如呢？”随渺好奇问。
　　高中那会她只知道黎珩除了学习，篮球打的也很好，打的是3号位，还入选过青训队。
　　每次外出比赛，他小迷妹的呐喊声都是全场最响的。
　　“喜欢健身，一周五练。”黎珩答得干脆。
　　五练……
　　随渺怔愣片刻，脱口而出：“那你岂不是很能干？”
　　话说到一半，她突然意识到自己本性暴露，急忙闭嘴。
　　黎珩意味不明睨她一眼：“夸我？”
　　随渺目光顿了下，佯装没听出弦外之音，只好胡扯了个借口。
　　“……我是夸你自律，没别的意思，你别误会。”
　　越解释，越心虚。
　　黎珩瞥了眼她心虚的神情，唇角微抬。
　　“我们一天要做好几台手术，每次手术时间长，确实需要长期健身保持体力。”
　　“工作之外，适当放松也是有必要的。”
　　“当医生还真是辛苦。”随渺感慨道。
　　她怕自己多说多错，只好移开视线，假装去看展示柜里的白瓷作品。
　　两人逛了会走出展厅，博物馆很大，还有几个展厅没参观，但她打算下次再来。
　　随渺看了眼时间，对他道：“今天就到这吧，我要准备走了。”
　　黎珩脚步一顿：“去哪？”
　　随渺实话实说：“我想回附中买一份红豆奶酪。”
　　京大附中旁边的酸奶店，几乎承载了她多年回忆，有几次翘了自习，就是为了买一份红豆奶酪。
　　经她这么一提，黎珩倒是想起来。
　　随渺第一次翻墙失败，就是他在下面接住她的。
　　黎珩微微抬眼：“一起去吧。”
　　随渺心尖一颤，握紧手指。
　　这意思再明显不过。
　　她咬着唇，尽量让自己保持平静：“你也要去啊……”
　　“对。”
　　黎珩低眸看她，缓声道：“我也很久没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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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说的正是同一家店。
　　高中时，她无意间撞见几个高三学长逃课，一打听才知道，翻过北区那面墙旁边就是一条小吃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