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兆临的这一吻，落在了季云月的脸上。
他的眼神一沉：“怎么了？”
季云月侧着脑袋，反问：“你怎么了？”
婚后的三年，基本上都是她在主动。
顾兆临像今晚这样主动的时候虽然有，但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季云月想，约莫是今天看见栗雯雯跟别人有说有笑，心情不好了。
顾兆临一直盯着她，突然笑了一声：“你是在因为饭桌上他们说的那些话生气？”
季云月沉默着，也不知道是谁在生气，酒一杯接一杯。
这沉默落在顾兆临眼中，无疑是默认。
“他们都在军营里生活惯了，说话不经脑子，你别跟他们置气。”
他揉了揉季云月的脑袋，轻声道：“我跟栗雯雯早就过去了。”
听了这话，季云月眼底涌上更深的嘲讽。
她差点就问出口——
若是真的过去，那他这段时间做的一切算什么？
若是他真的在意自己，那些人怎么敢在他的面前说这些话？
但她最后只是推了推他：“你酒味好重，去洗澡吧。”
顾兆临起身去了卫生间。
季云月早就累了，没有等他出来直接睡了过去。
第二天吃过早餐，顾兆临照例出门。
外面二八大杠的铃声响起，季云月出门，将今天的报纸拿了回来。
展开报纸，季云月神色一凝。
只见报纸板块最大的地方写着：【7月9日，美国于太平洋外岛约翰斯顿岛进行太空核爆炸实验！】
因为是国外的消息，报纸刊登得晚了些。
季云月看着这篇报道有些失神。
她在国外学习的，就是相关的课程。
原本回国之后，也能为国家做出不少的贡献。
可是为了顾兆临，她来了海市。
这里并不是最好的实验基地，她也因为顾忌家庭根本无法全心研究……
突然，有人来敲门：“沈工，你一会儿去一趟研究所吧，有些东西还没交接完。”
季云月回神：“好。”
所幸，她现在还有机会掰正自己错误的人生轨迹。
想到这里，季云月长长吐出一口气，将报纸叠好放在了桌上。
等她去到研究所把工作都交接完成，已经是下午两点。
季云月收拾着自己的东西离开。
走出研究所的大门，她回头看了看，眼中闪过一丝释怀：“再见。”
转身走出几步，她遇见顾兆临。
顾兆临看见她手上抱满的书籍资料，心脏莫名一跳，觉得有些东西似乎正在脱离掌控。
“这是干什么？”
季云月神色不变：“要开新项目了，拿回家看看。”
顾兆临走过来自然地帮她接过，两人并肩走着。
顾兆临突然开口：“我下午休息，要不要去看个电影？”
季云月挑了下眉，这么多年，顾兆临只主动约她看过一次电影。
她已经不记得电影情节了，只记得那天顾兆临对她说：“季云月同志，你愿意以后永远跟我生活在一起吗？”
回忆不复，季云月看他半晌，才轻轻点头。
就当，好好道个别吧！
电影院里，光影浮动。
季云月看得很认真，心里却没有了当初因为喜欢的人在身边而扭捏不安的悸动。
看完电影出来，路过照相馆，顾兆临不知想到什么，握住季云月的手侧头问她：“我们去拍个照吧？寄给爸妈他们看看。”
季云月想了想，笑道：“也好。”
可是刚要进去，耳边响起气喘吁吁的声音：“忱岸，终于找到你了，今天下午有个患者闹事，雯雯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