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人都是两两成对，只有她戴着个耳带式耳机，两耳不闻窗外事，独自上下学。
裴沪松跟踪了她一天，看她读书写字，看她食堂吃饭，看她图书馆看书。
和个变态一样，盯着她，寸步不离。
这天结束后，裴沪松即使再不愿意，也只能承认，齐芩没了他，仍旧过得非常好，至少，比他好。
这个结论像个幽魂一样跟着他，将他的理智从脑子里抽出来，暴打几顿，又粗暴地塞了回去。
裴沪松就这样混沌地跟了齐芩几天，然后又悄无声息地离开。
然后，彻底疯魔。
他甚至没法工作，闲下来的时候，脑子里只剩下了齐芩。
想她怎么能这么狠心，说爱他，撩到手之后又不负责。
可他又深刻地明白，现在这个结果，纯粹是他自己自讨苦吃，怪不得别人。
两种思绪在他的生活里不断地拉扯，他只能用药物来勉强入睡。
分手的第二年，裴沪松患上了心理疾病。
确诊的第二天，他听说，齐芩回来了。

齐芩回来了。
裴沪松得知这个消息的第一刻，就又向无数人确认了一遍。
得到几十个肯定，他才敢确定，齐芩是真的要回来了。
但不是回魔都，而是在麓城做起。
裴沪松当下就确认了自己公司的行程，确认在沪城的分公司还在提案环节后，迅速将沪城改为了麓城。
他要去麓城。
齐芩不回魔都，那就他去。
反正总有一个人要妥协，他受不了了，那就他妥协。
而今晚的一切，都是实在忍不住的结果。
裴沪松本想只当一个看客，绝不多嘴，却在看见齐芩越来越白的脸色时，整颗心脏都被揪了起来。
然后鬼使神差地摁动了手机，超出计划之外地、再一次地出现在了齐芩的视线之内。
是很突然，但是他不后悔，唯一失败的地方，就是猜错了齐芩的态度，还如两年前一般坚硬。
裴沪松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事。
齐芩当年能以一往无前的勇气感动他，那现在，他也能以绝无仅有的执念融化她。
他坚信。
……
直播结束后。
齐芩和后台数据小姐姐一对下单数量，才从她那得知了一个极其悲凉的数据。
观看量一度飙到三千，成单量却寥寥无几。
齐芩虽说早有预料，但在确实看见这个数据时，还是忍不住心口一凉。
这些货，都是她确认了货源、安全性等数十个方面，最后才定下来的，无论是优惠程度，还是商品质量，都tຊ称得上数一数二。
可成交量如此低，还是给所有人都浇了桶凉水。
齐芩回到家中，一下子瘫倒在了床上，长长地叹了口气。
可难受不过一晚，第二天，她还是强打精神又去了公司直播，这一天，有更多的看热闹的人闻讯赶来，成交量却比第一天还低。
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
看热闹的人发现裴沪松不再出现后，齐芩也是踏踏实实地直播，没再搞什么幺蛾子，也逐渐地失去了兴趣。
直播间的人数越来越低，最少时候甚至只有几十人。
有些商家见热度一直不高，及时收手，付清费用后便再也没出现。
齐芩便又得去找新的商家，总不能一晚上，就那几个商品来来回回地播吧。
直到这个时候，菜菜将一个商品摆到了她的面前。
“姐，你看看这个车能不能挂。”
齐芩拿过她的平板，仔细一看，是一家叫做‘舒棉’的卫生巾商家。
他们的商品比起市面上的卫生巾价格，竟是直接便宜了一半之多！
要知道，普通的卫生巾，一包日用也得十几块，贵的二三十也不在少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