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州的制台衙门虽然屡次派兵镇压,可北羌非但没有半点收敛,反而变本加厉!”“他们常常趁着夜色入侵,杀人放火,抢劫粮食……”“最近半个月,休屠部落又将目光对准了北川镇。”“他们在北川镇外,已经伺机而动许久了……”齐啸风沉默地聆听着程居正的讲述,心情愈发沉重了。西北,是华夏古往今来战事最为频发的地带。想当年霍去病封狼居胥,一举驱逐匈奴,使得华夏儿女终于扬眉吐气,堪称大快人心。
小说详情 “继续答题吧。”
“是!”
杨金水抽出第二道题目,朗声宣读了起来。
“第二题——”
“近年来,北方羌国频频进犯我大渊,多次抢劫、杀害我大渊边境的百姓。”
“诸位认为,我大渊与羌国之间,应战,还是应和?”
此问题一出,几名皇子纷纷踊跃发起了言。
几个年幼的皇子年纪虽小,却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他们引经据典,主张尽早与羌国开战,为大渊百姓讨回个公道。
但在这个问题上,老二和老三的立场却都出奇的一致。
他二人都是主和派,尤其是老三齐思德,更是极力反对大渊与北羌交战。
“父皇,古往今来两国交战,受伤害最深的永远都是百姓。”
“若我大渊主动开战,只会致使民不聊生,生灵涂炭!”
“因此儿臣认为,应当主动与北羌和谈,避免祸事再起啊!”
相较于齐思德这个完完全全的主和派,老二齐崇瑞的回答则显得模棱两可了许多。
“儿臣认为,北羌屡屡侵犯,实在可恶。”
“若能以战养战,倒是可以逐渐消磨耗尽北羌的元气!”
“只不过诚如三弟所言,无论何时开战,受苦的都只有百姓。”
“因此倒不如先与北羌和谈,再从长计议!”
齐啸风在一旁默默听着,嘴角不由自主地一顿抽抽。
老二这厮为人谨慎惯了,就连这么重要的问题,他都不忘把他那车轱辘话挂嘴边!
没劲!
对于二人的回答,渊帝不置可否,并未做过多的点评。
“太子,这件事,你怎么看?”
齐啸风思索片刻,轻轻摇了摇头。
“没骨气的软脚虾!”
“人家都打到家门口了,还要主动与别人和谈?”
“堂堂七尺男儿,本应战死沙场,为国捐躯!”
“死守我大渊的万里江山!”
“可你们倒好,口口声声说什么担心百姓的安危,实际上不过是没有抱负、没有勇气、没有担当!”
“为了活命,脸都不要了!”
“你们真让我恶心!”
齐啸风所言,字字杀人诛心。
他的话犹如一把把锋利无比的刀子,狠狠扎进老二、老三的心里。
齐崇瑞和齐思德脸都绿了,像极了腌了半个月的腊八蒜。
绿得发光,绿得彻底。
尤其是齐思德,他的胸口立刻开始剧烈地起伏着,似乎分分钟就要口吐白沫,两眼一翻晕厥过去。
看得出来,这厮气性大得很!
只不过渊帝闻言,眼底却“嗖”地闪过了一抹光亮。
“哦?”
“那如此说来,你是支持老二‘以战养战’的观点了?”
没想到,齐啸风又是用力摇了摇头。
“以战养战,说白了,战的是银子,是粮草。”
“如今我大渊国库有多少银子,粮库有多少粮草,能够支持一场多长时间的战役,老二怕是一点都不清楚!”
“但反观北羌,则与我大渊的形势截然不同。”
“如今正值盛夏,对于北羌来说,正是粮草充足、兵强马壮的好时候。”
“若是贸然宣战,对我大渊没有半点好处!”
“所谓的以战养战,到最后只会变成倾全国之力支持这一战!”
“一旦断了粮草,那我大渊就等于彻底没了后路啊!”
此话一出,立刻有朝臣坐不住了。
“太子殿下,您方才斥责二位皇子避免交战,是懦夫行为!”
“现在却又极力反对以战养战!”
“您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没错!我大渊国情根本就不足以与北羌交战!”
“臣实在想不明白,太子殿下为何要执意反对讲和?”
齐啸风淡淡撇了这二人一眼。
没想到在这大渊朝堂之上,也能碰见想法如此极端的二极管!
反对眼下立刻全面开战,就代表要对北羌低声下气吗?
笑话!
齐啸风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将目光投向了坐在席间的兵部尚书,程居正。
“请问程大人,北羌在我大渊边境都做了些什么?tຊ”
程居正站起身来,向齐啸风微微拱了拱手。
“回太子殿下!”
“今年正月过后,北羌三部便频频侵扰凉州的安定、十八里堡等县。”
“三月,北羌的休屠部落占领凉州的三雷镇。”
“他们称我大渊百姓为‘两脚羊’,以欺辱大渊妇女、虐杀幼童为乐!”
“他们甚至将一、两岁的稚童制成人皮灯笼,并让其父母亲自为灯笼点灯,乐此不疲……”
说到北羌的暴行,程居正的声音有些颤抖。
他努力平复好了自己的心情,这才能够继续叙述下去。
“凉州的制台衙门虽然屡次派兵镇压,可北羌非但没有半点收敛,反而变本加厉!”
“他们常常趁着夜色入侵,杀人放火,抢劫粮食……”
“最近半个月,休屠部落又将目光对准了北川镇。”
“他们在北川镇外,已经伺机而动许久了……”
齐啸风沉默地聆听着程居正的讲述,心情愈发沉重了。
西北,是华夏古往今来战事最为频发的地带。
想当年霍去病封狼居胥,一举驱逐匈奴,使得华夏儿女终于扬眉吐气,堪称大快人心。
那是何等的恣意畅快啊!
可现如今,大渊半数以上的朝臣都在主张求和。
说直白些,不就是贪生怕死,担心自己的荣华富贵全部化为泡影吗?
窝囊废!
不仅仅是齐啸风义愤填膺,在座的不少武将也都怒火中烧,愤恨至极。
就连刚才提问的几个大臣也都低头闭嘴,再不敢多说一个字。
因为程居正刚刚所描述的残忍事实,便是大渊不可能与北羌和解的理由!
这,是家仇国恨啊!
渊帝皱紧了眉头:“既然这一仗非打不可,又不能以战养战,那太子,你告诉朕,这个仗该怎么打?”
齐啸风言辞诚恳:“咱们不了解北羌具体有多少大军,但北羌同样不清楚我大渊的实力。”
“既然北羌的休屠部落盯上了北川镇,那儿臣就想,若是能集结凉州所有兵力,一举将休屠部落尽数打退……”
齐啸风话还没说完,就遭到了内阁群臣的一致反对。
“太子殿下这是在帮倒忙吧?您知道凉州所有兵力是什么数目吗?”
“凉州所有兵力一齐出动,不费吹灰之力,就能灭掉休屠部!”
“北羌人心胸狭窄,若是休屠部被灭,必定会引起他们的疯狂报复!”
“这岂不是要给我大渊招来无妄之灾?”
“再说了,这不是主动将我大渊实力暴露在对方面前吗!”
如此大好机会,齐思德自然也不忘跳出来踩上一脚。
“军国大事,岂能如此儿戏!”
“再说文武大典也不是你胡闹的地方!”
“你还不快向父皇赔罪!”
齐思德原本都快吓死了,还以为这个胸无点墨的蠢货突然开窍了呢!
如今一看,依旧是那个一无是处的废物!
这他就放心了!
渊帝本来对齐啸风的回答很是期待,可听到了齐啸风的话之后,他的脸迅速就垮了下来。
“胡闹!”
“太子,你不要再说了。”
“朕可以对你说过的胡话既往不咎,可你若是再胡说八道,朕便要罚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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