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晋安手执折扇，轻轻一摇，目光之中满是坚定：“秦娘子，人生苦短，转眼间便是生离死别。”
“既我已动了心，那我便要去争取，不然悔的是我自己。”
这话犹如天外飞星重重砸在了秦芫的心里。
她怔然片刻。
眼前程晋安的目光仿若与当初的自己重合在了一起。
一如她当年那般坚定。
莫名的，秦芫说不出拒绝的话语，好似说了就好像在否决当初的自己一般。
但她也很清楚，自己不喜欢他，拖着只会让他痛苦。
不如狠狠给一刀断开，伤经痛骨后自会随着时间流逝痊愈。
秦芫心中有了选择。
她抬头看了一眼凝视着自己的程晋安，唇角艰难勾起：“抱歉，我早已心有所属，不能与你在一起。”
程晋安的神色僵住一瞬，随即苦笑一声：“我明白了。”
随即，他周身气质一变，又恢复了不着调的神色，唉声道：“哎，本世子第一次动心，却惨遭拒绝咯。”
这样的他才是秦芫认识的他，但她却仿佛看到了他笑容下的苦涩。
秦芫敛下心神，只能在心里默默说了一声抱歉。
程晋安笑了一下，冲秦芫缓缓道：“既然被拒绝了，我就不叨扰了。”
“告辞。”
秦芫点头：“我送你。”
说着，便走到了他的身边，程晋安也没有拒绝。
两人并肩踏出门槛，正在这时，一个身影从右侧处直直朝程晋安撞了过来。
秦芫正要伸手去拦，却发觉程晋安速度也很快，一抬手就将人隔开了。
但他好像牵动到了伤口一般，眉间微不可察地皱了下。
秦芫站在一旁，看的很清楚。
心中的疑虑渐渐升起，传闻程晋安似乎不会武，怎么会反应如此之快？
“抱歉，冲撞了这位公子，单某向你赔罪。”
来人是单羡。
秦芫骤然回神，压下心中的困惑，上前温和问道：“没事吧？”
“无事。”程晋安摆了摆手，并未追究。
送走程晋安后。
秦芫回身注视着一路跟随的单羡。
疑惑问道：“你今日是怎么回事？”
单羡紧紧皱眉，他看了一眼四周，低声说道：“秦娘子，换一处说话。”
他谨慎的话语令秦芫也跟着一紧。
两人来到书房，面对面坐在案几上。
秦芫才缓缓问道：“现在可以说了吧？”
对面的单羡抿了抿唇，语调很是紧绷：“刚刚那人……”
秦芫心中莫名不安。
就听单羡继续说道：“他的身形……和我在将军府遇到的盗贼很相似。”
“所以，我才去试探他是否有受伤，但很可惜，被拦下来了。”
秦芫瞳孔骤然一缩。
刚刚的画面不断浮现在脑海中。
程晋安不会习武，却能下意识抵挡，还有他好像扯动了伤口的拧眉。
单羡所说的身形。
这一切，都在昭告着程晋安身上的不寻常。
秦芫心神震动，她下意识攥紧了手，从喉间挤出一句话：“此事不要乱传，我会去调查的。”
将单羡打发走后，秦芫便准备去找陆西洲。
刚起身，陆西洲来了的通报就传了进来。
这倒是省的她走动了，秦芫忙道：“让他来书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