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下楼的雷耀阳,一眼便看到躺在地上的安如絮,触目惊心的红,刺痛了他的眼睛。四层楼的高度,算不上太高,却足以致命,鲜血从女人身下四溢,远远看过去,如同一朵绽放在黑夜中的玫瑰,惨烈诡异。“安如絮,别跟我开这种玩笑,快起来!”雷耀阳已然崩溃了,他半跪在安如絮旁边,想将她抱起,却又不敢碰她,高大的身躯止不住的战栗。女人已经彻底昏死过去,救护车很快赶了过来,长长的鸣笛,在暗沉沉的夜里,犹如黑白无常的催命咒,刺耳又揪心!
小说详情“嘭”一声闷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雷耀阳屹立在原地,大脑出现短暂空白,而后似有鲜血上涌,眼眸顷刻间变得猩红。
“安如絮!”
他跌跌撞撞的冲下楼,好几次险些摔倒,嘶吼的声音,如同一头受伤的野兽。
老旧的居民楼,光线昏暗,散发着陈旧腐朽的气味,防盗车的警鸣与野狗的叫声交织。
冲下楼的雷耀阳,一眼便看到躺在地上的安如絮,触目惊心的红,刺痛了他的眼睛。
四层楼的高度,算不上太高,却足以致命,鲜血从女人身下四溢,远远看过去,如同一朵绽放在黑夜中的玫瑰,惨烈诡异。
“安如絮,别跟我开这种玩笑,快起来!”
雷耀阳已然崩溃了,他半跪在安如絮旁边,想将她抱起,却又不敢碰她,高大的身躯止不住的战栗。
女人已经彻底昏死过去,救护车很快赶了过来,长长的鸣笛,在暗沉沉的夜里,犹如黑白无常的催命咒,刺耳又揪心!
医院——
“病人危险!”
“通知血库备血,快快快!”
“家属请留步!”
安如絮被推进了抢救室,大门合上的瞬间,雷耀阳被拦在了手术室外。
他像个无助的孩子,茫然的站在走廊中央,鞋子不知什么时候掉了一只,白衬衣被鲜血浸湿,在地上滴出一条长长的血线。
第一次,他尝到了心痛的滋味。
这滋味,像是有无数把刀子将他的心脏反复割裂,难受得无法呼吸。
雷耀阳千算万算也算不到,死皮赖脸如安如絮,那个哭着,求着不肯离婚,说是要纠缠他一辈子的女人,竟然如此决绝,连让他挽留的机会都不给!
男人怔怔的望着手术室闪烁的红灯,眼睛发干发涩。
安如絮,你最好给我挺住,不然……我就是追到地狱,也不会放过你!
漫长的手术,从天黑做到了天亮。
终于,手术室的门被推开了,医生摘下口罩,一脸疲惫的走出来。
雷耀阳见状,像是濒死之人,突然抓住了救命稻草,疯了一般冲过去。
“医生,我老婆怎么样了?”
“暂时脱离生命危险了,不过……”
医生看着一脸紧张的雷耀阳,声音顿了顿,有些艰难道:“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病人从高处坠落,身上有多处组织损伤,左大腿骨严重断裂,可能会终身残疾……”
“……”
雷耀阳浑身一凛,像是被当头棒喝一般,耳朵‘嗡嗡嗡’的。
医生说出口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一记记耳光,狠狠抽在他的脸上。
终身残疾?!
这四个字,意味着……曾经那个爱跑爱跳,那个喜欢像蝴蝶一样扑进她怀里撒娇玩闹的女人,再也无法像个正常人生活了。
愧疚和心疼,化作两道沉重的枷锁,紧紧扼住他的咽喉,快要让他窒息。
她的余生,彻彻底底被他毁掉了!
安如絮还在昏迷中,她被送进了重症监护室,与外界隔绝。
雷耀阳守在监护室门外,透过门玻璃,深深凝望着病床上的女人。
第一次觉得,平日里那个刀枪不入,无论他怎么伤害羞辱,隔天就会满血复活的女人,那么弱小,那么无助,仿佛一个不小心,就会香消玉殒。
也不知是玻璃太脏,还是他的眼睛起了雾,他只觉得自己的视线越来越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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