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赵清晚说话，许霁年就步履匆匆地走了。
　　赵清晚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心都跟着门关上的声音震了震。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在许霁年长久的越界中，她的心里只能感受到一点点余痛了。
　　赵清晚深吸一口气，把平板上许霁年的微信给退出了，又给三位导师发去了邮件，并附上了自己的资料，询问他们的意向。
　　顺利的话，这几天就能得到回复。
　　做完这些，赵清晚开始收拾家里的东西。
　　三年前，她对自己和许霁年以后的生活有许多构想，买了很多七零八碎的东西。
　　情侣香水、情侣墨镜、情侣马克杯、想用来装合照的相框……
　　因为许霁年嫌弃幼稚，这些东西全都没有用上。
　　赵清晚吸了吸鼻子，将它们丢进了纸箱子里。
　　之前她还觉得，时间那么长，许霁年再冷淡，也总有被自己融化的那一天。
　　现在她知道，原来他真的可以融化，只是并不是为了她。
　　晚上十二点，许霁年才回家。
　　赵清晚看着书睡着了，又被他回来的动静弄醒了。
　　许霁年一进屋，赵清晚便能闻到这人身上不属于他的香水味。
　　只要许霁年去见了乔蓁蓁，身上便会出现这种味道。
　　许霁年自己或许一无所觉，可赵清晚知道，这是乔蓁蓁特意留下膈应她的标记。
　　她睁开眼，没什么情绪地看向他：“这么快就回来了。”
　　许霁年颔首，又说：“怎么感觉房间里好像少了点东西。”
　　可他环视周围几圈，又感觉不出哪里不对。
　　赵清晚愣了一下，很快笑起来：“整理了一下，把用不上的丢掉了。”
　　许霁年没再说什么，他垂下眼，伸出手。
　　他的掌心缠着几圈纱布，在灯光下白得刺眼。
　　“我的手受伤了。”
　　赵清晚形容不出他的语气，好像冷淡中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
　　许霁年体质和别人不同，他受了伤要很久才能养好。
　　她发现后很紧张，他身上出现什么淤青和小伤口都要好好处理。
　　两年多来，更是照着各种食谱给他煲汤养身体。
　　从前，赵清晚一定会很紧张地过去问东问西，又要自己给他妥帖处理了才放心。
　　可她现在只是看了会儿，什么也没问，说：“快去洗澡吧，注意伤口别碰水。”
　　许霁年顿了一下，进了浴室。
　　没多久，他洗完澡出来了，带着些潮意上了床。
　　一片昏暗中，许霁年开口说道：“赵清晚，我想喝你煲的汤了。”
　　赵清晚睁开眼睛，看着拉紧的窗帘出神。
　　许霁年是知道自己对他好的，从来都知道。
　　却只在自己偶尔需要的时候才会想起她。
　　也可能他是终于感觉到自己的行为实在不像是一位“未婚夫”，难得有些愧疚，才放软了口气和她没话找话。
　　得出这个结论后，赵清晚的声音毫无起伏：“家里没有食材了，想喝的话去外面买吧。”
　　许霁年沉默了会儿，才回道：“那我们一起去超市吧。”
　　这句话如果放在半年前，她恐怕都能高兴地从床上蹦起来。
　　畅想过很多次和许霁年的超市之行，竟然在她死心的时候实现了，真可笑。
　　赵清晚刚想拒绝，又想到自己之后也需要买些火锅底料什么的‘留学生求生工具’。
　　“好。”
　　见赵清晚答应，许霁年心底莫名松了口气。
　　第二天，许霁年下班后，赵清晚和他到超市碰头。
　　超市里三三两两走着几对手挽手的夫妻或情侣，反观两人，距离保持得恰到好处。
　　许霁年推着车，赵清晚走在旁边，往里头放火锅底料还有些油盐酱醋。
　　拿着，她又想起自己一个月后要走了，只怕那间房子的厨房应该就派不上用场了。
　　就在这时，身边的许霁年突然停下了脚步。
　　赵清晚抬眼，循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就见前面货架前站着两个无比眼熟的人——乔蓁蓁和楚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