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下头人向白五演示了一次哨子的鸣叫声,李春风也听见,仔细记下了。北人临走前,对白五下了最后的警告:“你若敢去告诉雍州军,我们就算是死了,也会先要你的命。”白五吓得瑟瑟发抖,生死面前只能忙不迭点头答应。待北人走后,他顾不得自己一手的鲜血,挎着篮子,跌跌撞撞跑回了村子。李春风也长吁一口气,发现自己出了一后背的冷汗。但她还不能耽搁,今夜是最佳的动手时机,得上天垂怜,她得知此等
小说详情 说罢,下头人向白五演示了一次哨子的鸣叫声,李春风也听见,仔细记下了。
北人临走前,对白五下了最后的警告:“你若敢去告诉雍州军,我们就算是死了,也会先要你的命。”
白五吓得瑟瑟发抖,生死面前只能忙不迭点头答应。
待北人走后,他顾不得自己一手的鲜血,挎着篮子,跌跌撞撞跑回了村子。
李春风也长吁一口气,发现自己出了一后背的冷汗。
但她还不能耽搁,今夜是最佳的动手时机,得上天垂怜,她得知此等重要的消息。若留待明日,当真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李春风从未用三娘的身体使过拳脚,不知待会动手会如何。她心头吊得紧,不自觉在地上捏了把土,追着白五的方向而去。
白五惊慌失措,跑出了百来步才停下。他并未回村子,而是在村外的小水池边趴着,清洗断指和身上的血污。他一面洗,一面哭得伤心。
“儿啊,我真不该冒这个险,悄悄跑出来,现在如何是好啊。”白五绝望地捂着脸,蹲在路边。
想来北人昼伏夜出,伺机而动,雍州军故而对周边村子下了宵禁,又安排村民加紧巡逻以绝北人的出路。
这群北人必然是走投无路,不然不会将全副身家性命,寄托在这个村夫手中。
李春风虽可怜他,但可怜更会断送了她们的性命,她没得选。
于是李春风悄悄走近,将匕首比在了呜呜痛哭的村民的脖颈上。
白五身子一颤,竟一丝儿也没反抗,就投降了。
“我没想跑,我现在就回去,把家里的门锁紧,绝不让那三个女子跑掉。”
李春风压了压嗓子,说:“我们要的不是她们,是宋不知。”
“好好好,我去找他。”白五惊慌失措,压根不敢质疑这声音似女子所装,何况荒郊野外,就算有女子也绝不是等闲。
“你怎么去找?”
“我我……”
“蠢货!”李春风冷声斥骂,白五身子立时吓得软下去,他趴在地上求饶痛哭,“大爷,我真的不知道了,求您给我指条明路吧!”
李春风从怀中掏出素绢,扔到白五面前。
“拿着它去雍州军军营。”
白五看也不敢看,胡乱把素绢揉进手中,连连磕头答应照办。
李春风抬手,一胳膊肘狠狠打在白五后脑勺上,白五应声倒在地上。
孟小娘和小碗被李春风摇醒时,天刚蒙蒙亮。
“阿娘,我们快走啊。”李春风仿佛受了极大的惊吓似的,抱住小娘哭泣。
小碗以为姑娘被梦魇着了,起身去摸索烛台,却被李春风按住了。
“不要点灯,会被坏人发现的。”
“三娘,你在说什么?”孟小娘伸手摸孩子额头,确认她没发热,“哪里有坏人?”
李春风颤抖的手缓缓指向了窗外,眼神惊恐呆滞。
“我去茅厕看见伯伯被坏人带走了。”
她讷讷的声音在此刻透着阴森,孟小娘和小碗都跟着心底起寒,手也哆嗦起来。
“那群人身材高大,编着满头的辫子,说话是叽哩哇啦的……”
“快走!”孟小娘当机立断,跳下床去收拾东西,“我们身份特别,又没有家丁随从,一定会被北人盯上,赶紧走。”
李春风忙不迭地点头,立刻加入,开始收拾行李。
鸡鸣三声,李春风和小娘小碗踏着灰蒙蒙的天,急匆匆地逃出望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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