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妇见他的样子,友善地笑,安慰道:“别怕,这里连着一月都如此,雨刚停不久,就要打雷,一打雷,雨就又来了。你们要是想回去,我劝你们还是早点走,等雨下大了,保不准回去的路也淹了。”李乐训当然不可能回去。此前的商人云云,全是为便宜行事,随意拿来诓人的。亲眼见着了洪水的情况,她深知自己对此一窍不通——故而需要在民间走走看看,免得走马上任后,被人糊弄着背了黑锅。毕竟,这份差事牵涉到天灾,
小说详情 农妇见他的样子,友善地笑,安慰道:“别怕,这里连着一月都如此,雨刚停不久,就要打雷,一打雷,雨就又来了。你们要是想回去,我劝你们还是早点走,等雨下大了,保不准回去的路也淹了。”
李乐训当然不可能回去。
此前的商人云云,全是为便宜行事,随意拿来诓人的。
亲眼见着了洪水的情况,她深知自己对此一窍不通——故而需要在民间走走看看,免得走马上任后,被人糊弄着背了黑锅。
毕竟,这份差事牵涉到天灾,就是个烫手山芋。
办好了是大功一件;办坏了,轻则小命不保,重则遗臭万年。
若非如此,张葳怎会爽快地交予她手中。
且在谈话之间,李乐训细细地打量过这名农妇。
她并无任何武学底子,茅屋四周也瞧不见旁人。
想来并非是剪径的强人,装作老实的庄户,单独出来引诱路过的行人,同伙却藏在不远处,就等人上钩。
故而,打雷的刹那,李乐训便转了主意,要在这妇人家里借宿几日。
恰逢天公成全——豆大的雨点劈里啪啦地砸下来,将屋外三人的头脸,都浇得透湿。
李乐训连忙将手伸进衣襟里,掏出一把铜钱,塞进农妇的手里:
“大嫂行行好,这雨下起来,我们恐怕回不去了。行行好让我们借宿几日,等雨停了,绝不多留!”
“我们还剩些盘缠,若大嫂同意,全给你!我们的马车也给你!”
农妇面露为难:“这……我做不了主,我们当家的进山去了……”
“罢了,雨这么大,你们总在外面不是办法,先随我进去避避吧。等他回来再说。”
她还是心软,长叹一口气,同意让他们先进去。
“多谢!”雨水遮挡了李乐训的视线,她倒是还未忘记行礼。
或许是在临康时,与徐徵交往多,她不自觉也染上了这般讲究的习惯。
不过,若要当着她的面询问,她却是绝不会承认。
最多不屑道:这是学徐徵拍人马屁——他既能以谄获幸,马屁功力自然精深——须知,三人行必有我师也!
农妇所居的茅草房,用几根木头支着房顶,用泥巴混着干草勉强垒起了四面的墙,只够勉强遮挡风雨。
屋里没窗户,不舍得点灯,黑乎乎一片。
墙上地上,全是潮气。飘进来的雨水,沤积在坑洼不平的地方。
这里统共只一间,灶房与卧房在一处。
灶是新垒的,膛里不舍得生火,灰堆里倒剩了些余温。
而睡觉的铺盖,直接摊在灶下,只用茅草垫了一层。
有两个咿咿呀呀的小童子,正躺在上头滚来滚去。
李乐训偷偷用手碰了碰,茅草是湿的,被褥也是湿的。
农妇进了屋,便径直去打发她的两个孩子,没空再搭理远道而来的客人。
天色渐晚,李乐训与李佛青饿得前胸贴后背,肚子咕咕叫,锅灶却仍是冷的。
主人不开灶,李乐训不好意思催饭。
更不好意思掏出干粮来吃——若那妇人家中无余粮,见他们吃,也要来分,他们日后上路,食物恐怕撑不到府城。
而李佛青却没她那么多学问,自然没她那么多顾虑,直接问:
“大嫂,我们可否在你家搭个火?”
就等那妇人拒绝,好理直气壮地找李乐训要干粮。
干粮全在她随身的包裹里,他自己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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