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蓁身形怔了怔，半晌才僵硬地转移话题。
“我给禾茵打个电话，告诉她我安全到家了。”
说完，纪蓁下意识地想将灯打开。
秦煜言却按住她的手，声音沙哑，像是刚睡醒般。
“别开灯，我已经告诉过她了。”
纪蓁错愕地将手伸了回来，愣在原地许久。
秦煜言低声问：“纪蓁，为什么回来？”
纪蓁抿了抿唇，半晌没有说话。
为什么回来？一时冲动吗？
她按了按自己心脏处，如雷的心跳告诉她。
显然不是。
黑暗中，两人的心跳格外明显，连带着呼吸声也在客厅里炸响。
明明是冬天，却觉得异常燥热。
纪蓁下意识攥了攥手指，却没有躲开。
过了许久，秦煜言的气息才渐渐远去，他才开口。
“你在这等我一下，我去收拾下房间。”
等他走进卧室后，纪蓁才缓缓将灯打开。
房间里的陈设亦如暑假时干净整洁，纪蓁坐在沙发上。
半晌秦煜言才从房间里出来，将一条毛巾和洗漱用品放到她身边。
“暂时将就一下。”
纪蓁微微点了点头，拿进浴室。
浴室里一股湿冷的味道，已经有人用过了。
大冬天，洗冷水澡？
纪蓁蹙了蹙眉，将水温调高。
回来得急，她没有带衣服，只能穿昨天的旧衣服。
她擦了擦未干的头发，垂眸顺手将衣服篓子的衣服扔进洗衣机。
却见暑假的那件黑色短袖还在，洗得已经有点泛旧。
纪蓁蹙了蹙眉，却也没再多管，转身出了浴室。
到卧室的时候，秦煜言正坐在书桌旁，见她出来，他合上了手里的蓝色本子。
秦煜言看着她湿漉漉的头发，蹙着眉：“头发怎么不吹干？”
纪蓁愣了愣，开口：“你这不是没有吹风机吗？”
暑假的时候就是因为没有吹风机才冷感冒的。
秦煜言愣了愣，转身走进浴室，出来时手上拿着吹风机走到她面前。
“在洗漱台抽屉里。”
纪蓁低声‘嗯’了句，她刚想伸手去拿他手上的吹风机，却被秦煜言用手挡住。
纪蓁无措地放了放手，却没有拒绝。
一时之间，空气里只剩下吹风机嗡嗡作响的声音。
秦煜言的手指偶尔穿过发缝，传来似有如无的痒意。
纪蓁紧了紧手指，想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暑假我在你这没有找到吹风机。”
秦煜言轻声‘嗯’了声，没再说话。
纪蓁尴尬地笑了笑，鬼使神差地开口：“我那时候以为你身边那么多女孩，屋里肯定会有女生用品的，没想到一样都没有……”
秦煜言手中的动作顿了顿，纪蓁心头一阵懊恼：“我没别的意思，就是……”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秦煜言却出声打断：“我身边没有其他女生。”
纪蓁诧异地看了他一眼，闭上嘴没再多问。
她垂下头去，直到吹风机的声音停了下来，她抬眼看着秦煜言。
却听他声音淡淡：“我今晚睡客厅，你在这睡吧。”
纪蓁点了点头。
秦煜言出去的时候将灯关上，纪蓁盯着黑漆漆的天花板。
脑中闪过白日里发生的事情。
昏昏欲睡之际，她隐隐听到门被推开的声音。
秦煜言低沉的声音响起。
“纪蓁，是你自己要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