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挖出合适的坑,他正要将其放入时。身后骤然传来一声冰冷至极的声音:“逸洲,你在做什么?”猝然惊吓,祝逸洲手中的牌位不觉落下。他下意识要去捡起来。可萧乐汐的手却比他先一步将其拾起。祝逸洲的心神骤然一紧。他眼睁睁看着萧乐汐的手抚过牌面上的砂砾,望向那字。萧乐汐应当是不认识谢莞棠的。可不知为何,她竟在见到那三个字时神色陡然震颤。
小说详情 祝逸洲心陡然一颤。
是了。
他只喊过谢莞棠为娘子。
即便是萧乐汐和他在扬州成婚的那三年,他亦从未喊过她娘子,向来只喊她为乐汐。
因为,祝逸洲从未将她真正当成过他的妻子。
他的妻子只有谢莞棠一人。
在谢莞棠死的时候,他妻子的名头便已经刻在了谢莞棠的墓碑上。
祝逸洲低头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就在这时。
门外突然传来了通报声——
“殿下,孟公子来了!”
萧乐汐神色微变,淡淡看祝逸洲一眼,没再在此事上多究,却是轻声警告:“日后莫要再喊些乱七八糟的称呼,娘子这个称呼,本宫满足不了你,你只是面首,本宫只能是驸马的娘子。”
“是。”
祝逸洲听见这话,心里却是松了口气。
萧乐汐指了石桌上的蜜桃,“今日宫里收到了上好的蜜桃,便给你带了一份来。”
祝逸洲视线淡淡瞥了那蜜桃一眼,神色并无多大波动,只浅浅俯身:“多谢公主。”
再起身时,萧乐汐已经大步离去。
看着她的背影逐渐远去。
祝逸洲神色恍然,仿若才从梦里回过神来。
过了片刻。
石安端着刚煎好的药上前来时,看了那桌上的蜜桃一眼,眉头微蹙:“少爷,您一吃桃就浑身发红疹?这怎么……”
“你拿去吃了吧。”
祝逸洲并不多言解释,只将那盘蜜桃递了过去,随即将药一饮而下。
成婚三年,萧乐汐并不知晓他不能吃桃这件事他倒是并不在意,毕竟,仔细想来,他似乎也并不知晓萧乐汐的喜好。
吃过药后。
祝逸洲回到书房内,铺开纸墨,不觉下笔落字。
这是他写给谢莞棠的第四十五封信。
自她‘身亡’后,他月月皆给她写过信,以往写的每封信,他都会在装入信封后,到她墓前烧去。
后来到了京城,他无法去她墓前,却也带着她的牌位,每月寻了时机给她烧去。
可此刻。
这封信写完,祝逸洲将其收入信封,已然没了烧去的心思。
祝逸洲将这封信收去箱底的匣子内。
打开木匣,谢莞棠的牌位赫然立在最深处。
心口陡然一怔。
祝逸洲将其拿出来,愣愣望着许久。
从前他以为谢莞棠死了,才带着她的牌位,可如今,他确认她活得好好的,他给她的信没必要烧给她看,他要在见到她时,亲手将自己的心意告知。
而这牌位……
思虑良久,祝逸洲张口喊来了石安:“石安,你去拿铲具来。”
已到夜深。
院中安静无人,祝逸洲拿着那牌位和石安来到院里树下。
“少爷,就埋在此处吗?”
石安拿着铲具,向他确认。
祝逸洲点点头,往周遭看了看:“我自己来。”
他原本是想将这牌位烧掉,可这公主府中守卫森严,不得擅自生火,只能埋去才是最佳。
拿过石安手里的铲具,祝逸洲挽起衣袖,一点点挖开树下的泥土。
直到挖出合适的坑,他正要将其放入时。
身后骤然传来一声冰冷至极的声音:“逸洲,你在做什么?”
猝然惊吓,祝逸洲手中的牌位不觉落下。
他下意识要去捡起来。
可萧乐汐的手却比他先一步将其拾起。
祝逸洲的心神骤然一紧。
他眼睁睁看着萧乐汐的手抚过牌面上的砂砾,望向那字。
萧乐汐应当是不认识谢莞棠的。
可不知为何,她竟在见到那三个字时神色陡然震颤。
“公主……”
祝逸洲轻声试探开口喊她。
旋即,却见萧乐汐捏着牌位的手关节几近发白。
她眸色猩红,一瞬揪起他的衣襟,近乎咬牙切齿。
“说,谢莞棠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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