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江鹤年打好的腹稿再没有用武之地。
　　怪他来得太晚，要是能回到还没相遇的时候，也不用被陆芷卉用救命之恩威胁。
　　江鹤年咬咬牙，只有最后一条理由：“可你对我没感情，不是吗？”
　　陆芷卉眼眸深邃，眸间闪过一丝他看不懂的情绪：“这不重要。”
　　“你帮我解决流言纷扰，作为交换，我可以给你最好的备考环境。”
　　江鹤年奇怪，“你怎么知道我要高考？”
　　“阿妈说的，何况你桌上还放着高中课本。”
　　江鹤年看向陆芷卉，仔细辨别着她眼中的神情，却只见一片坦然。
　　陆芷卉好像和上一世不太一样了。
　　江鹤年心中嘀咕，这一世，陆芷卉愿意把所有的一起都摊开来讲明白，似乎是个进步？
　　她开出的条件，于情于理，江鹤年也没有拒绝的余地。
　　“我再想想。”
　　说完，他转身回了家。
　　陆芷卉目送他的背影远去，眸光闪烁看不清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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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8日清晨。1
　　天光刚亮，阿妈便将江鹤年拽起了床。
　　前天晚上两人的互动不知被村中谁看见传了出去，现在村中的流言蜚语简直不堪入目。
　　什么版本都有，还有人说他和陆芷卉未婚生子。
　　陆芷卉虽然没催促，但听着这些话，江鹤年却忍不住提起一颗心。
　　犹豫再三，他还是答应了陆芷卉的条件，只是：
　　“等到你晋升结束，我们就离婚。”
　　他加了一条期限。
　　这些事阿妈是不知道的，他喜气洋洋的起床，将江鹤年的衣服整理了好几下，脸上洋溢的笑让人怀疑她才是那个要结婚的人。
　　“看看，好不好看？”阿妈将江鹤年按在镜子面前。
　　镜中的少年头发乌黑亮丽，穿着一件蓝色的衬衫。
　　江鹤年五官俊朗，挺鼻薄唇，还擦了雪花膏，更显得让人移不开眼。
　　偏偏一双眼睛深沉疲惫，不像是这个年纪应该有的模样。
　　经历两世，尽管行为举止可以表现得如同往常，可眼神，是回不去的。
　　他淡淡垂下眼睫，转身朝外走说：“走了。”
　　陆芷卉正在门口等他。
　　江鹤年看见她的瞬间，脚步一顿。
　　陆芷卉换了一件崭新的军装，头发扎成了两个麻花辫，站在车旁，气质更加清冷。
　　阳光给她添了一层金色的光芒，陆芷卉仿若下凡的神明般引人瞩目。
　　“你……”陆芷卉不知为何顿了一下，拉开副驾驶的车门，说：“上车。”
　　上了车，陆芷卉突然倾身，摇下江鹤年一侧的车窗，叮嘱道：“别关。”
　　江鹤年一愣，立刻明白她招摇的意思，便只系上了安全带，没有管窗户。
　　陆芷卉是要所有人都知道，他们两个去领证了，之前那些风言风语自然不攻自破。
　　江鹤年懂了，看着村里人或诧异或祝福的目光，心中毫无触动。
　　他看着旁边开车的女人，清冷的侧脸，一如前两世一样。
　　江鹤年必须承认，他对陆芷卉的感情很复杂，很难用简单的爱或恨概括。
　　但是，唯一可以明确的是，这一世，就算徐容川再次出现，他也不会有所触动。
　　结婚的流程不多，拍照签字领证，几十分钟便结束了。
　　江鹤年看着手中熟悉的结婚证，忍不轻笑，呢喃道：“兜兜转转，还是回到了起点。”
　　陆芷卉走在前面，没听见他说什么，只回头说：“一会去国营饭店吃饭吧。”
　　还没等他回答，一个颤抖的男声传来：“芷卉……”
　　江鹤年扭头去看，顿时僵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