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婉清身形微怔，抿着唇没有说话。
我心头却划过一丝惊疑，很快又被我压了下去。
陆婉清让白川多坐了两年牢，就算当初再怎么喜欢……
现在又怎么可能不计前嫌。
两人在我面前一直僵持着，半晌，我才开口：“我这里有多余的房间，要不让他住我这吧？”
陆婉清迟疑地看了我眼，最后她才清冷的声音在走廊上回荡着。
“谢谢，麻烦了。”
说完，她转身将手中的行李放到了白川手上。
白川没有接行李，却紧紧地盯着我看。
我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撇开眼去接陆婉清手上的行李。
白川进来我家的时候却把陆婉清拦在了门外。
他看向陆婉清的眼神里已经完全没了当初的仰慕，语气微微颤抖。
“陆婉清，就到这里，我跟他进去。”
陆婉清没有再多说，点了点头，就转身回了自己房间。
白川走进我家后，就径直走向沙发，眼神又变成刚刚见面时的呆滞。
他开口问：“有水吗？我想喝水。”
我愣了会，反应过来后忙去饮水机旁给他倒了杯水。
他接过水杯，双手握紧，却迟迟没有喝。
我眼底疑惑：“你是要热水吗？”
白川却摇了摇头，盯了我半晌，问：“你和陆婉清是什么关系？”
我心中咯噔一声。
这么多年过去了，白川难道还喜欢陆婉清？
发生了那么多事……
还不待我细想，我就听白川的声音颤抖，里面渗透着浓浓的恐惧。
“离她远点。”
我定在原地，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么说。
半晌，我生硬地扯了扯嘴角：“我和她只是甲方乙方的关系，她……”
我的话没有说完，白川紧盯着我，声音却陡然抬高。
“离她远点！”
我没有再说话，心底却疑惑不已。
为什么白川看起来那么怕陆婉清。
我深吸一口气，最后还是没有问出口。
我拿起放在桌上的设计稿，对他说：“你先好好休息，我出去有点事。”
白川并没有理会我，视线直直地盯着桌子，呆滞空洞。
见他那样，我只是揉了揉脑袋，转身出去，敲响陆婉清的门。
陆婉清开门后，见是我，问：“白川，他是闹什么事了吗？”
我扬了扬手里的设计稿：“不是他，设计图已经改完了，你核验一下。”
陆婉清抿了抿唇，侧开身子：“进来说吧。”
我跟着陆婉清走进了客厅，将设计图放到了桌子上。
陆婉清拿出了提子蛋糕，放到我面前：“我先看图，宋先生自便。”
我微微点头，看着蛋糕轻笑了一声：“陆小姐很爱自己的丈夫。”
“提子蛋糕也是为他准备的吧？虽然他已经不在了。”
陆婉清愣了一瞬，随即微微点头，眸色里满是愧疚。
“当初他在世的时候，我没有好好对她……”
一股难以言喻的悲伤瞬间将她笼罩。
我心头一紧刚想开口安慰她：“没事，你这么爱他，他在天之灵看到会理解的。”
视线却落在客厅原先放的镜子上。
镜子的位置，正对着墙上被摞动过的蝴蝶标本。
这一刻我才明白，蝴蝶标本拼摆的位置。
是一个忏悔的十字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