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聿桉的声音宛若一把利刃贯穿陆蔓芷的心，每一个字都令她痛彻心扉。
“时聿桉，在你心中我就是这样的女人吗？”
时聿桉的声音很冷：“对。”
说完便挂了电话。
陆蔓芷失神坐在床上，看着窗外的枯叶落下，心也沉到谷底。
明明还没到冬天，可她却觉刺骨的寒意渗入骨髓，冷得发麻。
半晌，陆蔓芷起身出门。
她要去找哥哥问个清楚。
刚打开门，却和门外的陆母撞了个正着。
她忧心忡忡地抚摸着陆蔓芷的脸颊：“刚刚的电话，我在屋外听到了。”
“蔓芷，听妈的话，别去掺和这些事了，刚刚中医说，这一胎本就不稳，你要是再有个三长两短，妈该怎么办？”
陆蔓芷握住陆母的手，安抚道。
“妈，我只是去哥哥的公司问问，哥哥始终是我血脉相连的哥哥，不会怎么样的。”
陆母深深地看了眼陆蔓芷，还是让步。
陆蔓芷在陆氏集团等了两个小时，等到的只有一句冰冷的“抱歉，陆总不见没有预约的外人。”
陆蔓芷心头一刺。
她什么时候成了外人了？
苦涩蔓延间，手机跳出一条信息。
【明天上午十点，民政局见。】
回拨过去，时聿桉没接，就连信息也再没回复。
他这是逼她回去。
……
次日上午十点，民政局。
从早上开始，陆蔓芷的小腹就隐隐作痛。
时聿桉，时聿桉。
陆蔓芷一边默念他的名字，一边看向门口。
她怕时聿桉真的过来和她离婚，又怕他再也不见她。
直至冷汗浸满后背，时聿桉才出现。
陆蔓芷终于得以喘口气，艰难走上前拉住他的手。
“聿桉，我好疼……”
时聿桉嫌恶拍开陆蔓芷的手，不耐道：“签字。”
看着空空如也的掌心，陆蔓芷才觉自己的解释苍白极了。
是她一厢情愿，认为时聿桉还是从前的那个少年，认为时聿桉还会像从前一样相信自己。
陆蔓芷，你到底要纠缠他到什么时候？
时聿桉的双眸子里早已没有你了。
“啪嗒”，豆大的泪珠砸在离婚协议上。
陆蔓芷颤着声问。
“时聿桉，如果造梦被针对的事真的不是我做的，你会不会后悔今天和我离婚？”
时聿桉飞快在离婚协议上签下名字，眼都没抬，只留给陆蔓芷一个锋利冷漠的侧脸。
“不会。”
仿若一桶冰水从头浇下，将陆蔓芷最后的希望彻底熄灭。
再没有比现在更自取其辱的时候了。
办完手续，时聿桉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薄薄一本离婚证，却仿若千金，压在陆蔓芷身上，肝肠寸断。
忽然，一阵热流从腿根流出。
陆蔓芷慌忙戴好口罩，捂着肚子去医院。
就诊室，医生的神色有些古怪。
“你的孩子保不住了，准备手术。”
陆蔓芷猛然睁大眼，本就没有血色脸更白了。
“不，我的孩子……医生，求求你保他，他还没有亲眼看到过这个世界。”
看着陆蔓芷卑微凄惨的模样，医生有些不忍，却还是狠心开口。
“拖得越迟，对你的身体越不好，快去缴费吧。”
失魂落魄地出了就诊室，就听身侧传来一阵哄闹声。
紧接着，记者蜂拥而上，将时聿桉助理陪她来妇产科的照片怼在她脸上。
“陆蔓芷，你肚子里的孩子父亲是谁？是不是时聿桉的助理陈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