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煦安眼里没有旁人,径直走到叶蓁身前,仔细将她打量一眼,叶蓁在他眼瞳里看到自己惊愕的样子才回神,“二···”刚开口,叶景澜跛着脚护到她身前,一脸谨慎瞪着李煦安。李煦安柔和看着他,仅仅是眼里再正常不过的一丝亲和笑意就让叶景澜莫名放松警惕。“你是···叶公子?我叫李煦安,与你阿姐算是···”他故意拖长调子,眼神越过叶景澜落在叶蓁脸上,有点询问她的意思。
小说详情 堂堂国师有锦衣卫开路抬轿,进市集都要下步辇,而李乘歌只是个四品将军,却驾车在市集惊着了人。
而且,为什么只要他一为难叶蓁,他总会出现!
这两日南边雨水多,李煦安连侯府都没时间回,却能掐着点路过市集?
整条街只听的到李煦安不轻不重的脚步,一下一下砸在叶蓁心口,让她几乎没办法呼吸。
待他走近,终于连眼角的泪痣都变得清晰起来,与她梦里的不一样,他气色好了很多,眼眸又黑又亮,唇色红润,微微抿着一点笑,清贵而温润。
李煦安眼里没有旁人,径直走到叶蓁身前,仔细将她打量一眼,叶蓁在他眼瞳里看到自己惊愕的样子才回神,“二···”
刚开口,叶景澜跛着脚护到她身前,一脸谨慎瞪着李煦安。
李煦安柔和看着他,仅仅是眼里再正常不过的一丝亲和笑意就让叶景澜莫名放松警惕。
“你是···叶公子?我叫李煦安,与你阿姐算是···”他故意拖长调子,眼神越过叶景澜落在叶蓁脸上,有点询问她的意思。
叶蓁心跳漏了一拍,“二爷多次救我,算是我的恩人。”
她也不知自己为何这么着急抢过话头,反倒显得心虚。
李煦安神色似乎暗了些,咂摸着重复道,“哦,恩人。”
听起来不情不愿的。
好在叶景澜的注意不再这儿,当他听到李煦安这个名字时,满眼不可置信,而后深深吸了一口气,仓皇整理好自己衣冠,如拜师般恭敬行了大礼,“叶景澜叩见国师大人,久闻国师精通道法,利国利民,景澜此生得见,死而无憾。”
他踉跄着要跪,被李煦安单手搀住,受宠若惊。
叶景澜眨了眨眼,直勾勾盯着李煦安碰过的地方,满脸写着:国师扶我了?
国师竟然亲手扶我!
这件衣服不要洗了,不,胳膊也不能洗!
我是不是在做梦?我竟见到了大周最年轻最厉害的国师李煦安!
而李煦安只碰了他腕子一下便觉出不妥,他从怀里掏出一粒褐色药丸递过去,“此药可活血散瘀,能为叶公子止一时之痛。”
叶景澜只觉全身血液都涌上来了,再没有哪一刻让他像现在一样清晰觉得活着真好。
国师连脉都没诊,就知道我现下疼得厉害?他还给了我药!
听闻当朝皇后想跟他求一粒药丸都是空手而回,自己何德何能···
像是怕李煦安后悔,叶景澜双手接过药丸,连水都不用直接吞下喉。要知道他往日喝药是元宝最头疼的事,有蜜饯还好,若是蜜饯不够甜,喝一顿药别提多难了。
叶蓁见自个儿弟弟跟换了个人似的,不禁想起个词叫···夺舍?
李煦安好似听到了她的心声,幽幽看过来,略微无奈道,“令弟属实热情,我、也很意外。”
叶蓁面上有些红,上前屈膝行礼,“叶蓁替景澜谢过二爷赐药。”
叶景澜这才回神,又是恭恭敬敬行了大礼,朗声道,“叶景澜叩谢国师慈悲。”
李煦安轻笑颔首,身子微微偏向叶蓁,弯腰在她耳边低低道,“令弟这样子···弄得本国师很像个欺男骗女的神棍。”
叶蓁一哽,不禁又看了眼自家弟弟,呃,确实挺像。
“景澜自幼痴迷修道,家中条件不好,母亲也舍不得送他去道门修行。他非常崇拜您,情绪激动有些失礼,还请二爷见谅。”
李煦安眉头几不可查一挑,“大部分人见到我都很激动,都说崇拜、敬畏,不敢靠近我。唯独二小姐见着我没有。”
这话听着怪怪的,这是嫌弃她没崇拜呢,还是嫌弃别人太崇拜?
叶蓁心想,要不自己也表示一下崇拜?
不过她还没来得及动作,旁边早等得不耐烦的李乘歌举着左手,冷脸对李煦安道,“国师大人若是有空,先把我胳膊放下来成吗?”
李煦安看都没看他,“我给了兄长这么长时间,你怎么还在这儿?”
话音带着不轻不重的斥责和告诫,让李乘歌非常不满,“每次你都帮着她,还嫌侯府不够丢人?”
李煦安轻叹一声,懒懒挑眸,“兄长带着妾室招摇过市,在市集驾车横行,吓到了人还反咬一口,我以为兄长根本不记得自己身后还有定远侯府。”
这是自叶蓁离开侯府,兄弟俩头一次争锋相对。
虽然李煦安一副温声和气的样子,可谁都感觉得到两人之间的气氛绷得非常紧。
“南边水患,岑将军带着救济粮才出城,他是因为体恤兄长死了嫡妻、纳了新妾才替你走这一趟。”
“若他知道你在这里仗势欺人,不知会有多寒心。”
岑将军是李乘歌副将,在边关为他挡过刀子的兄弟。
此次押解赈灾粮去南边本该是李乘歌上任后的第一桩差事,但因他闹了这么一出,上头有意拨给太子的人去做,岑将军这才不得不放弃在母亲床前侍疾的机会替他跑这一趟。
李煦安深知李乘歌为人,虽虚伪自私,但在边关脱离了和自己的比较,杀敌自有一腔热血,得了一众将士跟随,这一点在他心里,比颜面更重要。
而李乘歌本以为这桩事黄了,此刻听李煦安一说,果然大为惊骇,内心多少有了些羞耻感。
李煦安双眸突然闪过一点光,对面李乘歌的手臂便能自由活动了。
“我也不是次次都能给兄长收拾烂摊子,你好自为之吧。”
李乘歌一肚子咽不下的火,但看着他带来的一队锦衣卫硬生生捏紧拳头,“走。”
马车自是坐不了了,叶雪目光在李煦安和叶蓁之间来回,想到阁楼那晚一定发生了什么,否则李煦安那样冷漠无情的人怎么可能一而再出手帮叶蓁!
李煦安余光朝她所在的方向瞥了一眼,叶雪走着走着就踩到了叶景澜掉落的拐杖,脚下一崴,疼得满头大汗。
“将军···”
李乘歌自己还烦,连扶她的意思都没有,只吩咐身后侍卫,“你们搀着她走。”
叶雪目瞪口呆,众目睽睽之下让侍卫近身扶着她?
她颤声又唤,“将军,疼···”
李乘歌不悦道,“你到底走不走?”
叶雪一看没指望,由着两个侍卫驾起自己,狼狈地往叶府走。再看叶蓁,她请李煦安进了茶棚,不知说什么,李煦安又帮叶景澜诊起了脉。
她今日本就是回府杀叶蓁从前的威风,这下倒好,半路连轿子都没了!
全怪那该死的瘸子,她不会就这么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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