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知妍看着，心说，感觉有时候这好感度涨得莫名其妙的。
方时砚似笑非笑地瞥她一眼：“头一回听叫我名字呢。”
还挺好听的。
后半句话他没说，孟知妍自然不知道他怎么想的。
她一头雾水地看着他。
方时砚觉得好笑，差点拿自己的泥手抹到孟知妍额头上。
他及时发现自己手不干净，收了动作。
然后把牵牛绳放孟知妍手上。
“刚刚和你讲那么多，学会了没？”
孟知妍没回话，就低头看着方时砚连泥巴带绳子，塞了她一手。
她抬起头，朝他眯起眼笑：“你快去吧，实践出真知，我试试就知道了。”
“行。”
方时砚往反方向的田埂、几个女生站的地方走了。
孟知妍继续拉牛：“走吧，接下来我带你。”
黄牛依旧不情愿，好像算准了孟知妍是个软柿子。
孟知妍拉得费力，差点摔个大马趴，被不知道什么出现在身边的张红英扶住了。
张红英问：“时砚呢？怎么叫你一个人拉牛了。”
“有几个女生找他。”
孟知妍暗自观察张红英的表情变化。
张红英没什么反应，表情管理和方时砚如出一辙地严。
只是帮着孟知妍一块，带着黄牛往前走。
好一会儿，听见她问：“知妍，是几个人啊？”
孟知妍拔了一把水塘里被漏掉的草，说：“好像是三个吧，我没细看。”
张红英哦了一声：“是隔壁村的？”
孟知妍皱眉思考：“我不知道，那几个人穿皮鞋和裙子，可能是……同学？”
张红英垂着头：“可能是有什么要紧事吧。”
她又不说话了。
孟知妍对方时砚去干嘛了一无所知，也不好说什么。
她偏过头，看了张红英一眼。
这姑娘对方时砚的在意很明显。
和这么个优秀的男人朝夕共处，就算是名义上的外甥，也难免会有些在意。
孟知妍又忍不住去揣度，张红英是方时砚的舅舅最亲近的人，要下杀手也不难。
会不会是因为张红英爱慕方时砚……
这想法有些太猎奇了，况且红英不像能做出这种事儿的人。
孟知妍晃晃头，赶紧把这个恶意的念头从脑袋里赶走了。
张红英额头上的刘海有点长了，时不时被风吹起，有些挂眼睛。
她拿手去蹭，被汗黏在了一块。
孟知妍发现了，拿没泥的手往口袋里一掏，摸出个夹子来。
她越到张红英面前，替她夹上了。
一张素白的小脸和大而乌黑的眼睛露出来。
孟知妍想起方母上回和张红英说的话。
她分明大不了自己几岁，却被一段婚姻磋磨了好些年，如今还在忍受着大姑子的挤兑。
孟知妍忍不住说道：“你把刘海往后头拨，好看。”
听孟知妍这么说，张红英不好意思地抿嘴笑了：“谢谢。”
孟知妍摇头：“这有什么好谢的，我说的实话。”
一直到下午收工，方时砚都没回来。
孟知妍琢磨了一下，该不会是什么相好吧。
她皱起眉头来，那这样她和唐梨有什么区别？
到时候方时砚和陆书屿也没区别。
村子里的各种传言都没谈起方时砚有什么婚事，她也没去调查，有些想当然了。
孟知妍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