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环笑意收敛,她这才明白原来方才主子是在思考回去的路。明明只是五年,对主子来说却格外陌生,银环满眼心疼。见檀音已经确定了方向,她低头连忙压下泪水跟了上去。兰香院。容貌秀美,风姿绰约的妇人坐在屋内,手里拿着绣花针在绣棚上来回穿梭,面上却略带恍惚,似乎走神了。院子里突然传来一阵骚动,接着贴身婢女跑进来惊呼道:“姨娘您快瞧瞧谁回来了!”话音刚落,苏姨娘丢下手中的绣活冲了出去,在门口差点和来人相撞。
小说详情宋夫人被她问沉默了。
不知为何,她觉得檀音哪里变了。
对上她清凌凌的眸子,宋夫人沉吟道:“倒也不必如此,只是提醒你侯府不比自家,行事莫要张扬。”
是不要盖住了宋姝华的风头吧?檀音眼底闪过讥讽。
“是,女儿知晓了。”她随口应声。
被她这么一刺,宋夫人心里不得劲儿,只想快点说完正事。
“还有一事。”她沉着脸说:“欣月那丫头虽大逆不道,但出发点是好的,结果对你来说也是好事,侯爷要处置她时你怎么不拦着点?”
“她好歹是华儿的贴身丫鬟,伺候她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能有如今的身份,都是托了华儿的福,若不是她身子不好,哪轮得到你享福?”
檀音扯唇,“母亲高看女儿了,女儿只是一个小小的侍妾,哪里敢阻阻拦侯爷的决定?”
“何况,若不是那碗下了药的汤是我喝的,而是被侯爷喝了,即便是对她大卸八块也不足为奇。”
“倘若当时侯爷接了宫中口谕前往觐见,在圣上面前失了态,母亲以为到时宋家能置身事外吗?”
不仅没法置身事外,恐怕还会被御林军包围彻查,往大了说便是谋害朝廷重臣、皇亲国戚,宋家上下都得往大牢走一遭。
意识到其中关窍,宋夫人浑身寒颤,脊背发凉。
见状,檀音凉凉道:“这等事不严厉处置,下次恐怕就有人敢在侯爷汤中下砒霜了。”
“慎言!”宋夫人呵斥,“好端端的你说这种话作甚?不知道还以为你是的在咒侯爷!”
檀音笑了笑:“女儿自是不敢,只是女儿嘴笨说不来好听话。”
“如今母亲还觉得欣月下药之事情有可原,能从轻处置?”她轻轻反问,目光寸步不让。
突然被一个庶女拿捏,宋夫人脸色不是很好看,“你说得有道理,是我魔怔了........”
她纳闷,这个一向少言木讷的庶女怎变得伶牙俐齿了?难不成真的翅膀硬了?
此事揭过,宋夫人上下扫视了檀音一眼,眼睛落在她的纤细的腰腹上,“你进侯府也有一个月了,肚子可有动静?”
“暂无。”
“那平时可有不适?”
“无。”
闻言宋夫人拉长了脸,“我看还是得找个大夫给你瞧瞧,免得有什么隐疾,拖久了治不好。”
檀音:“不劳母亲操心了,侯府的严大夫已经在为我调养身子了。”
好心提议不领情,宋夫人自然不会上赶着热脸贴冷屁股,当即就挥挥手赶人:
“你同苏姨娘许久未见,此次回来去瞧瞧吧。”
檀音点头,福了福身,转身离开。
出了厅堂,檀音站在回廊的岔口驻足,身后的银环疑惑:“主子您在想什么?”
檀音一顿,摇了摇头,“不知银连那丫头最近过得如何?”
提到银连,银环脸上充满期待,“您待会见了亲自问问她便知了。”
檀音点点头,“先去姨娘那儿。”
说完她招来小丫鬟,向对方问了路。
银环笑意收敛,她这才明白原来方才主子是在思考回去的路。
明明只是五年,对主子来说却格外陌生,银环满眼心疼。
见檀音已经确定了方向,她低头连忙压下泪水跟了上去。
兰香院。
容貌秀美,风姿绰约的妇人坐在屋内,手里拿着绣花针在绣棚上来回穿梭,面上却略带恍惚,似乎走神了。
院子里突然传来一阵骚动,接着贴身婢女跑进来惊呼道:“姨娘您快瞧瞧谁回来了!”
话音刚落,苏姨娘丢下手中的绣活冲了出去,在门口差点和来人相撞。
“姨娘小心!”贴身婢女杏儿提醒。
苏姨娘稳住了身形,后退几步望向来人,在看到檀音的那一刻,眼中落下两行清泪。
“我的女儿啊!”
她上前一把抱住檀音,奔溃痛哭,声音哽咽:“你终于回来了,姨娘想你想得好苦啊.........”
檀音自五年前去了普化寺小院后,母亲俩便再也没有见过,上一次府中来人急忙忙地将她接回来,也是在自个儿的院子里住了一天,未曾见到苏姨娘。
隔日宋夫人便带着她去了侯府,仿佛生怕出现什么变故。
如今,这是五年来母女俩重逢的第一面,兰香院的下人都高兴不已,杏儿更是红了眼睛。
“姑娘您有所不知——”
她刚开口,余下声音却在对上檀音神情时戛然而止。
再看了眼抱着檀音泪流不止的苏姨娘,她动了动嘴唇,低头出去了。
银环见状,也出去了,临走时稍带上了门。
檀音任由苏姨娘抱着自己,没有开口言语。
即便自己的胳膊此刻被箍得生疼,整个人油然而生出一种窒息感,她也只是垂着眸,眉眼冷淡。
苏姨娘再迟钝也意识到不对劲,她抬起头,对上檀音无动于衷的面庞,神情怔然。
“女儿你......怎么不说话?”
檀音视线掠过她,看向自己被她紧紧攥住的胳膊,淡淡道:“姨娘,您弄疼我了。”
苏姨娘愣怔,目光注意到被她弄得皱巴巴的衣服,没由来地涌起心虚,明明檀音的语气中并无指责。
“对不起,是姨娘不好,弄疼你了。”松开檀音的胳膊,她讪笑。
檀音抚平了衣袖上的褶皱,“没事。”
相比起苏姨娘的热切态度,她的反应可以说是冷若冰霜,苏姨娘顿时无措,欲言又止。
结果两人都没有开口,一时间屋内沉默下来,有种无声的疏离感在两人之间蔓延,似乎和预想中的场面不一致。
直到丫鬟敲门进来送茶水,打破了方才的沉寂。
“快坐下。”苏姨娘这才拉着檀音坐在榻上,指着案上的红豆酥说:“这是你小时候最爱吃的,你尝尝和以前有什么不同?”
在苏姨娘的期待中,檀音捏着红豆酥咬了一口,反应平平。
苏姨娘表情失落,叹息说:“五年不见,你长大了,也长高了,性子也变了,为娘都快要认不出你来了。”
檀音点头:“姨娘也是。”
如今的苏姨娘气色红润,气质温婉,说话间温柔软和,和记忆里的她差别如天堑,令她感到陌生。
苏姨娘被她这话噎了下,拿不准她说得是心里话还是什么。
“你在侯府过得怎么样?侯爷和大小姐对你怎么样?”她找话题说起。
檀音咽下最后一口红豆酥,“侯爷对我挺好。”
“那大小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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