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大可能,会把她的名节毁了。今日她大婚,所以不到万不得已,她不想把这件事张扬出去。望着被子里那气鼓鼓的背影,宋非晚幽幽叹了口气。“这位公,小公子,”她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温和下来,“我相信你不记得你的名字了,也相信这里是你的住处,你先出来,咱们说说话,行不行?”这是宸王府,她自然是不信能和床上的男人有什么关系的。不过“哄小孩”嘛,有效果就行。
小说详情 说陌生也不完全准确,这男人的眼睛,和容贵妃长得特别像!
但她总觉得,她好像在其他的地方也见过类似的眼睛……
这张万中无一的俊美脸庞,夺去了宋非晚的全部注意。
饱满的额头,入鬓的长眉,深邃的眼窝,挺直的鼻梁,淡色的薄唇。
鼻梁之上,还有一颗黑色的小痣,似水墨画卷上的点睛之笔。
不仅是样貌好,他的气度也矜贵出尘,如谪仙下凡,令芸芸众生折服。
她从未见过这等俊美的男人,甚至以为是幻觉。
直到眨了几下眼,男人依旧在,她才确定,是真的!
她的婚房里,进了贼人!
宋非晚简直是两眼一黑。
外头那么多的宾客,王府中也有下人巡逻,他是怎么进来的?
为了今日成婚,宸王府张灯结彩,上下焕新。
从床幔到锦被、玉枕套,皆是绣娘用红色锦缎所织。
被面上,还用各色彩线,绣着活灵活现的鸳鸯。
那个男人,此刻铺开青丝、姿态舒展地躺在她的婚床之上,甚至盖上了被子!
略一扫,便确定他的身量极高,露出的肩膀宽阔,手臂颀长。
他还把上好云锦所缝制的外衣脱了挂在一旁,仅穿了白色的中衣,隐隐显露肌理精壮的轮廓。
这闲适的姿态,好似回了他自己的房间一样!
宋非晚的震惊错愕,转变为无语恼怒。
她把手往袖口里面藏了藏,刚捏到从不离身的银针,床上那男人凤眸扫过来,冷冷开了口。
“你要对我做什么?”
他的嗓音低沉磁性,酥酥麻麻敲在耳膜上,无疑是动听的。
宋非晚却顾不上欣赏,而是陡然瞪大了眼睛!
“卓公子?怎么是你?!”
这等优越的嗓音,她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认错!
眼睛的形状和身量同样对得上!
上次灯会一别,她还遗憾没能目睹男人的真容,万万没想到,他们再次见面,会是在她的婚房里!
他到底是谁?
为什么潜入王府?
是被人指使吗?
宋非晚哪还顾得上欣赏他的美貌,一肚子的疑惑理不出个头绪来。
男人从床上坐了起来,红色的锦被滑到了他的腰侧。
薄薄的中衣,被他精壮的肌理撑了起来,胸肌和腹肌的轮廓隐隐显现。
宋非晚默念了一句“非礼勿视”,尽量盯着他的脸。
目光不自觉的,又瞟到了他鼻尖那颗小痣上,心好似被羽毛轻撩了下。
“我不是什么卓公子。”他依旧是那副骄矜的语气。
宋非晚感觉他和前两次比,有些违和,一时又说不上是哪里违和。
“那你是谁?”她追问。
男人好看的剑眉皱起沟壑,“不知道。”
“你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戏弄她呢是吧?
男人似乎耐心告罄,冷冰冰吩咐:“出去,我要就寝了。”
宋非晚也没比他好到哪去,怒极反笑,抽了把椅子过来坐,语气比他更冷。
“你让我出去?这位公子,你搞清楚,这里是我的房间。”
他眉心皱得更紧:“不可能。”
“什么不可能,不仅房间是我的,整个府邸都是我的。说说吧,你悄悄潜入王府,意欲为何?”
宋非晚眼神冷下来,警告道:“卓公子,这外面都是我的人,趁我念着你让给我霞明花之情,劝你想明白再开口。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他身份成迷,又带着两个北戎侍卫,宋非晚不能不防。
先礼后兵,算是她最大的让步。
可惜预想中的解释、狡辩甚至反抗,都未出现。
男人那双狭长漂亮的凤眸看着看着她……竟然红了!
宋非晚过于震惊,以至揉了揉眼睛。
没看错,他眼圈真的红了!
薄唇向下死死抿着,受了莫大委屈一样!
他比自己这具身体还要年长呢吧,这么不经说?
前两次见面,没发现他是这样的人啊!
认认真真地看了他片刻,宋非晚发现不对劲的地方了。
他的眼神,格外干净澄明,不像是及冠的男子,更像是……稚子?
对,就是稚气!
上次在灯会,他还是成年男子的眼神、气质呢。
短短小半个月,发生了什么?
“卓公子”已经移开了目光,俊脸还是不悦地绷着,活脱脱一个受气包。
半晌,才闷闷地吐出几个字:“我不走。”
说完,他不再看宋非晚,脑袋一栽,就躺回了床上,还背对着她,手扯着被子,把他整个人都给盖上了。
宋非晚:“……”
这叫什么事啊?
就算她现在喊人过来,抓住了这男人,也无济于事啊!
一个心智残缺的人,能逼问出什么来?
很大可能,会把她的名节毁了。
今日她大婚,所以不到万不得已,她不想把这件事张扬出去。
望着被子里那气鼓鼓的背影,宋非晚幽幽叹了口气。
“这位公,小公子,”她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温和下来,“我相信你不记得你的名字了,也相信这里是你的住处,你先出来,咱们说说话,行不行?”
这是宸王府,她自然是不信能和床上的男人有什么关系的。
不过“哄小孩”嘛,有效果就行。
大概她不凶了,男人也有了软化的迹象。
他慢慢地,把被子掀开一角,最后露出了一双黑亮眼睛来,看着她。
宋非晚心里念叨:这人长得好看就是有优势,哪怕变成了个傻子,也一样讨喜。
瞧这毛茸茸大狗狗的样子,害她手都痒痒了。
朝着男人绽放了一个友善的笑容,她掐着嗓子问:
“小公子,你还记得自己几岁吗?”
二十出头的男人伸出手,比了个“五”。
……得,病得实在不轻。
宋非晚又耐着性子问了他几个问题,最终确定,他除了觉得自己五岁、这是他的住处外,再不记得其他。
但从他的言行举止推断,他必定是个接受过良好教育的望族子弟。识字,会武,且武艺不低。
可惜她穿来这个世界的时间太短,没听说谁家的公子有这种怪病。
宋非晚和他稍微熟悉了些,自称姐姐,问他:“姐姐和你玩个看大夫的游戏怎么样?你把手伸出来,姐姐给你诊个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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