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孟辰被放了出来,一个熟悉的身影缓缓出现在将军府门口。孟卿棠一愣,眼前霎时模糊了。那是她的娘亲……模糊的视线中,她好像又回到了十年前,葳蕤的灯光里,小小的她隐没于人群中,不断哭喊,不断寻找,没有人应答……而此刻,那颗飘摇酸涩的心,终于找到了归处。她怔怔看着孟母,心中翻涌着无尽酸楚与话语,刚想喊她一声时,却听孟母叫道。“钱呢?”孟卿棠一愣,迈出的脚瞬间僵在了原地。
小说详情“轰——”的一声,如同一声惊雷灌耳。
孟卿棠霎时愣在原地,随即就见一道冰冷的视线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谢辞书方才眼底的一丝动容,彻底消散。
“我怎么不知道,将军府的夫人,什么时候成了孟卿棠了?”
秦烟柔嗤笑一声:“真是贱婢,都敢自称将军夫人了!
孟卿棠转头,看着谢辞书冰冷玩味的神情,干哑着喉咙解释道:“我,我不知道……”
她从未有过弟弟,也从来知道自己的分量。
谢辞书从来没把她当过一回事,她又怎么敢奢望成为将军府的夫人?
她攥紧手心,背脊僵硬地挺直着。
似是一瞬,又似乎过了许久,谢辞书冷冷地笑了一声。
“你最好,别生出什么不该有的心思。”
这一句,像是提醒,又是警告。
孟卿棠脸色霎时又青又白。
这句话宛如一把利刃狠狠刺穿了她的心,疼入骨髓的同时却又更无地自容。
孟卿棠胸口一阵阵窒息,她颤抖地闭上双眼,声音轻地好似断裂的弦。
“我……明白。”
闹事的小孩叫孟辰。
到底没犯事,关了一天便将人放了。
夜里,孟卿棠偷去了趟地牢,孟辰缩在墙角睡着,孟卿棠只看了一眼,便愣住了。
那小孩眉眼与她有八分相像,身上穿的衣服还是她曾经穿过的。
孟卿棠鼻尖瞬间酸涩,看着小孩的脸,泪水夺眶而出。
十年前和娘亲走散后,她就再没了家人。
她很想问爹娘这些年过得是否还好,爹娘又是否知道,她这么多年是怎么过来的。
现在的她,还能回去那个家吗……
第二日,孟卿棠偷偷躲在将军府外的石狮子后,紧张而又期待地看着门口。
傍晚,孟辰被放了出来,一个熟悉的身影缓缓出现在将军府门口。
孟卿棠一愣,眼前霎时模糊了。
那是她的娘亲……
模糊的视线中,她好像又回到了十年前,葳蕤的灯光里,小小的她隐没于人群中,不断哭喊,不断寻找,没有人应答……
而此刻,那颗飘摇酸涩的心,终于找到了归处。
她怔怔看着孟母,心中翻涌着无尽酸楚与话语,刚想喊她一声时,却听孟母叫道。
“钱呢?”
孟卿棠一愣,迈出的脚瞬间僵在了原地。
孟辰道:“她根本就不是什么夫人,就一个玩物,哪来的钱?”
孟母啐了一声:“赔钱货,当初只能卖三两,现在还是赔钱的命。”
孟卿棠一瞬间觉得眼前有些花,身体骤然冷了下去。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孟母,眼眶猩红。
在青楼的那些难挨的日子里,每天都靠着家人能赎她出去的幻想,才走到今天。
却怎么也不曾想过,是她们亲手推她入深渊。
孟母还在骂着:“早知就卖给村口屠户,缺钱了带回来还能再卖一次。”
孟卿棠怔怔站在原地,忽然笑了。
她看着还在不住啐骂的孟母,笑得两眼湿润。
这绝望的十年里,无数次午夜梦回哭着期盼的重逢,此刻却面目全非。
那不是她的娘亲。
她的娘亲早死在了十年前的元宵节,她早已没了家人。
如无根浮萍,早已没了归处……
天空灰蒙蒙的,下起了小雨。
雨滴落在孟卿棠的额间,一片冰冷。
她淋着满身的雨,迷茫地回到府中,雨幕中,府内厢房门窗紧闭。
置身于天地间,她仿佛是这世间唯一的存在,却又仿佛哪里都融不下她。
恍恍惚惚走到湖边。
谢辞书站在亭内,垂眸看着眼前的湖面,眼底晶莹寂冷地如同冰雪。
听见声音,他缓缓回头,薄唇微扬,朝这边招了招手:“过来。”
孟卿棠顿住了脚步,泪水无法停止般地从脸上滑落。
又是这样,仿佛每次濒临崩溃时,在她身边的人,只有谢辞书。
“将军……”
谢辞书给她的感情,如深水之重,如窒息之痛。
她此刻深深切切地感受着,却丝毫不做挣脱,即便就算是火海,她也认了。
孟卿棠忍住心头哽咽,快步往那边走去,可还未走两步,却见一道身影更快地跑进了亭中。
“谢哥哥!”
孟卿棠一顿,随即便见谢辞书伸手,将秦烟柔迎入了怀中。
两人说了些什么,谢辞书眸底的寒光散去,化为了柔和的春水。
他低下头,轻轻吻住了她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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