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里面什么都没有。
我翻箱倒柜，几平米的锅炉房一眼望到底，根本没有小布的影子。
可地上的血迹和工作服却令我心惊胆颤。
“小布！！”
我大声呼喊它的名字，回荡我的只有其余狗狗的呜咽声。
直到我捡起遗落在锅炉底下的字牌，当我触及上面的名字时，整个人犹如雷劈。
我双腿一软，死死捏着字牌跌坐在地。
压抑的许久的情绪在这一刻爆发，我哭得撕心裂肺。
厉书臣找到我，也看见了带血的工作服和字牌，他确定是小布后，说：“莱莱，不要再哭伤了眼睛，一条狗而已，不值得，天色晚了我带你回去吧。”
厉书臣的话，等于雪上加霜，令我本就悲痛的心情又多了一层愤怒。
“你还有良心吗！”我无助哀嚎，捧着小布的遗物伤心欲绝：“它是陪了我整整两年的导盲犬，在你不能二十四小时守着我时，是小布寸步不离。它带我出行，做我的眼睛，一路上不知受了多少伤，它都不吭声……”
我哭到喘不上来气，满脑子都是和小布的点点滴滴，恍若间明白，狗都比男人忠诚。
“小布怎么会平白无故伤人？你和它朝夕相处，它性格温润，平时被踩到脚都默默忍耐，它会咬许嫣，你二话不说就兴师问罪，小布可是你一手带大的毛孩子！”
“甚至现在，小布失踪了，遇害了，而你厉书臣……”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我干咳两声，难受得厉害，红着眼指责他：“而你厉书臣，却一句一条狗而已，就勾销了它的生命！”
我现在根本不敢深究，许嫣是怎么堂而皇之闯入我家，又明目张胆带走小布，若非厉书臣的允许，她怎能随意踏进我家。
厉书臣的喉结上下滚动了几秒，欲想抬手扶我，却还是僵在空中。
他声音沙哑：“莱莱……我、我不该这样说，可我也是担心你的身体，你好不容易才复明。”
我算是看透了厉书臣。
表面上为我好，实则早已心不在焉。
整个寻找小布的过程中，他时不时低头看手机，一点也不焦急，仿佛手机那端有什么东西正牵扯着他烦躁的心。
想都不用想，一定是许嫣。
“走吧莱莱，你已经不需要导盲犬了，就让它成为过去吧。”
厉书臣的手试图拉我起来。
我甩开他，目光如炬：“哪怕小布已经变成尸体，我也要找到它！”
“已经很晚了莱莱，明天一早我还有会议。”厉书臣有些复杂地看着我：“你想找小布，我派人帮你找好不好？不要再任性了。”
此时的厉书臣对我还有仅存的耐心。
但我已经不需要了，我不需要他变心后的施舍与可怜。
“我从没说过让你陪我一起找。”
我抹干眼泪，决然道：“小布是我的毛孩子，与你无关。”
厉书臣后退两步，十分不解：“莱莱，你什么时候变得愿意把时间浪费在没有意义的事情上？”
他的这番话，真的彻底伤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