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我对他冷下脸来,他才讨好地拿过我的手,去抚摸他脸上的企鹅创口贴。那刀划得不深,这么多天下来,创口早就愈合了。但他还是把那个创口贴一直带在脸上,用幼稚园的孩子期待母亲的目光看着我。我闭上眼,只觉得呼吸都有些不顺畅起来。我说的这些坐实,那么我路枝枝,在这之间又扮演了什么角色?我的队友,惨死在剿灭作战时候的样子又一次次在我面前闪过。我能理解祁斐的动机。
小说详情 在之前的推测里,大家都觉得祁家和DF集团沆瀣一气,才觉得无从下手,力不从心。
所以,我才觉得祁斐只是猖狂惯了,随心所欲惯了。
但如果,这就是祁斐为了迷惑他人造出来的假象,他的真实目的是为了把祁家和DF集团一起毁掉。
一切反而就说得通了。
祁家可以把DF集团舍了断尾求生,但祁斐想把他们捆在一艘船上炸了。
祁斐对我的推测没有丝毫诧异。
甚至饶有兴致地伸手捏了捏我脸。
“还不算笨得太离谱,亲爱的。”
这个举动无疑证实了我的猜测。
我猛地后退,瞪大眼睛看他。
“你疯了?!这么做对你有什么好处?!”
每次见面我都以为祁斐已经够疯了,结果每次见面都还能觉得他更疯。
和这人打交道,和在随时会掉下去的悬崖边跳舞有什么区别。
祁斐转了转头,他太像只野兽了,残酷中带着动物原始的天真。
“看他们不爽而已。”
见我对他冷下脸来,他才讨好地拿过我的手,去抚摸他脸上的企鹅创口贴。
那刀划得不深,这么多天下来,创口早就愈合了。
但他还是把那个创口贴一直带在脸上,用幼稚园的孩子期待母亲的目光看着我。
我闭上眼,只觉得呼吸都有些不顺畅起来。
我说的这些坐实,那么我路枝枝,在这之间又扮演了什么角色?
我的队友,惨死在剿灭作战时候的样子又一次次在我面前闪过。
我能理解祁斐的动机。
他的妈妈死在DF集团手上。
他费尽心思爬到最高处,就是为了拉所有人陪葬。
可这不是他拉其他这么多无辜的人做牺牲品的理由。
这样想着,我又有些悲哀。
在我心底的某个地方,有个声音告诉我。
祁斐也是受害者。
可是。
我同情他的难处,但绝对无法原谅他的罪恶。
唯一能做的,大概是保证他的存活,在他要做的事情结束后。
亲手为他带上镣铐。
然后在处决他的枪响里。
祈祷他能有一个美好的来世。
有恩爱一生的父母,一对疼爱孩子,教育有方的父母。
这样他就不会再被伤害了。
他可以正常长大,再也不想着伤害别人。
“别老露出那种表情。”
我眼中的怜悯大概又一次刺痛了他,让他又一次焦躁起来。
他胡乱揉了把我的头发,牵着我的手就要出门。
“我饿了,陪我去吃饭。”
这个人真是恣肆到了极点。
我竟然没反抗,神使鬼差地任由他牵着我走。
南坪市老城区的巷子七弯八绕,他轻车熟魏地穿过一条又一条,最后在一家招牌都没挂的灌汤包店前停下来。
老板一见到他就热络地迎了上来,看起来竟像是熟客。
“两笼灌汤包,两碗豆浆。”祁斐笑着说。
他现在倒是收起了自己的利爪,看上去前所未有的乖顺。
我着实有些好奇:“这么偏的地方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小时候,我妈带我来的。”
他琥珀色的眼里眸光微暗,闪着少见的犹豫,似乎还有许多话没去处说。
正在这时候,老板端上了新鲜出炉的灌汤包。
他收回话头,不再言语。
小巧玲珑的灌汤包冒着热气,透过氤氲的雾气能看见极薄的表皮里流淌的晶莹汤汁,引诱着我的味蕾。
祁斐捻起一个,看我对着他发呆不动筷,疑惑地挑了挑眉。
我轻轻咬了一口,浓郁的汤汁沁入口中,顺着喉咙滑进胃里,温暖进了心底。
于这段时间的我来说,这温暖实在太过难得。
竟倏忽地让我增出几分不舍来。
好像心脏里的某个地方,因为这份灌汤包的热度而被缓缓填补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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