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是这样。”宋迟渊冷冷丢下一句,便拂袖离开。看着他离自己渐行渐远的背影,裴雪尧的眼角被眼泪洇湿。但在泪水落下来之前,她便抬手擦去。她不会再为宋迟渊难过了,就像她再也不会喜欢宋迟渊那样。翌日清晨,裴雪尧便到金銮殿去向皇上请罪。但皇上早已弄清缘由,丝毫没有怪罪她:“你当时也是关心则乱,怕皇后受伤才会那样说,朕知你是一片好意。”“卿欢,你是个好孩子,其实朕原本就是把你当太子妃培养的。”
小说详情再醒来,已是傍晚。
裴雪尧迷迷糊糊睁开眼,还没看清自己在哪儿,耳边就响起宋迟渊冷厉的声音。
“什么食物相克中了毒?孤看她分明就是故意陷害婉婉!”
宋迟渊自出生便是储君,矜贵、喜怒不形于色几乎刻在了他骨子里。
怎么此刻这样一反常态?对了……那盘糕点!
裴雪尧强撑着坐起,开口时声音嘶哑:“兄长……”
宋迟渊的身形顿了下,下一刻他就大步走来,劈头盖脸的训斥直接砸了下来:“鹅肉与柿子相克,你明知道这两种食物相克,所以故意吃下那块糕点诬陷婉婉,是不是?”
“你知不知道婉婉差点因为你那句有毒被送进大牢!”
裴雪尧愣在原地,好久之后才搞清楚前因后果。
她中午食过鹅肉,而白婉婉做的糕点里有柿子,食物相克,是以她才会腹部绞痛,昏迷过去。
差点害了白婉婉,裴雪尧心中有些愧疚。
可是宋迟渊的态度让她的心比身上还痛。
“我根本不知道白姑娘的糕点里有柿子!况且……我怎么会用自己的命当筹码,只为了诬陷白姑娘?”
宋迟渊冷情决断:“对相伴十几年的兄长都能动心,你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裴雪尧浑身一震,脸色瞬间苍白。
在他心里,她竟是这样的人了。
宋迟渊竟然觉得为了得到他,她能用自己的命去害他心爱之人!
裴雪尧突然就没了解释的力气。
沉默须臾,她低头自嘲地扯了扯嘴角:“兄长放心,我会去陛下面前请罪,绝不会污了白姑娘一点清白。”
“最好是这样。”宋迟渊冷冷丢下一句,便拂袖离开。
看着他离自己渐行渐远的背影,裴雪尧的眼角被眼泪洇湿。
但在泪水落下来之前,她便抬手擦去。
她不会再为宋迟渊难过了,就像她再也不会喜欢宋迟渊那样。
翌日清晨,裴雪尧便到金銮殿去向皇上请罪。
但皇上早已弄清缘由,丝毫没有怪罪她:“你当时也是关心则乱,怕皇后受伤才会那样说,朕知你是一片好意。”
“卿欢,你是个好孩子,其实朕原本就是把你当太子妃培养的。”
裴雪尧忍住泛上眼眶的酸:“陛下,臣女还有八日就要离开了。”
“还望陛下能等臣女离开,再将那道赐婚圣旨昭告天下,昭告太子兄长。”
皇上叹了口气,没有再说下去,只让她回去好好休养。
回到东宫,裴雪尧却没有停歇。
她换了一身素衣,便离宫前往楚家祖坟。
绵延起伏的山地,密密麻麻耸立着大大小小上百座坟丘。
楚家世代从军,无论男丁女丁皆骑战马上阵杀敌,保家卫国。
无论他们是何种牺牲方式,都会被楚家军众将士带回家落叶归根。
如今,楚家只剩下她一个人。
而今日正是她父母的忌日。
往年,宋迟渊不论多忙都会陪她一同来祭拜。
今年,也只有她了。
裴雪尧跪在父母的坟前,将酒壶里的酒在墓碑前缓缓倾洒:“爹,娘,女儿又来看你们了。”
“你们在天之灵,应该已经知道我要继承你们遗志,余生都在边疆征战了吧?我想,你们要是活着一定不同意。”
“可我身上流淌着楚家血脉,有你们这样的爹娘,我又怎么会甘愿留在京城养尊处优地活着?”
“何况……皇宫本就不是我的家。”
她早已没有家了,所以余生只能把黄沙漫漫,把天地当成家。
“以后女儿若是没能来坟前尽孝,还请爹娘不要怪罪,到时候黄泉路上……别忘了接女儿回家……”
裴雪尧跪在地上泣不成声,很久才抬头重重磕了三个响头,起身离开。
恍惚回到东宫,天色已黑。
又是一天过去了,离她去边疆,还有七天。
裴雪尧在门口站了会儿,身后突然传来宋迟渊的声音:“裴雪尧?”
她转头看去,只见他皱着眉上下打量,随即不满开口:“是孤这东宫死了人吗,你穿一身如此晦气的素衣干什么?马上脱了去!”
裴雪尧心头一颤,果然,他忘了她父母的忌日。
她咬唇回屋换了,刚换好,宋迟渊却又来到她院子。
“兄长是有什么事吗?”
宋迟渊盯着裴雪尧红肿的眼眶看了看,觉得她似乎哭过。
但没多问,只淡淡道:“明日婉婉生辰宴,她特意为你邀请了许多世家公子,你明天去看看有没有合得上眼缘的。”
“你已到嫁人的年纪,该挑选一位合适的夫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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