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按照孟归年以往的性格,肯定搪塞过去。可这一刻迎着对方灼灼的目光,他突然不想撒谎,下意识说了实话:「卢安夏砸的……」「呵!」「她砸,你就站在那让她砸?你不会躲!」米兰罕见地提高了声音,眼底怒意渐浓,她虽然话里透着凶气,脚下早就搬来了医药箱,手脚利索地替他拆下了创口贴。一见到额角上那块皮都被磕没了,她心疼的抿紧了唇,连眉也情不自禁皱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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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归年苦笑着摇摇头,他胡乱地将伤口处理了下,想继续忙起来,可卢安夏却像一根刺似的扎进心尖肉上,又疼又痒。
他关上电脑,开车一路疾驰到家。
看着客厅泛出的晕黄灯光,他的心也情不自禁地软了下来。
一进门,米兰就看到他额角的伤口,忙蹙眉连声问:「怎么伤成这样?谁干的?」
若是按照孟归年以往的性格,肯定搪塞过去。
可这一刻迎着对方灼灼的目光,他突然不想撒谎,下意识说了实话:「卢安夏砸的……」
「呵!」
「她砸,你就站在那让她砸?你不会躲!」
米兰罕见地提高了声音,眼底怒意渐浓,她虽然话里透着凶气,脚下早就搬来了医药箱,手脚利索地替他拆下了创口贴。
一见到额角上那块皮都被磕没了,她心疼的抿紧了唇,连眉也情不自禁皱了起来。
「疼不疼?」
孟归年,心下一软,那句「不疼」被他硬生生咽了回去。
「疼的。」他说的很小声,一双眼可怜巴巴地瞅着米兰。
女人没再说其他的,只小心翼翼帮他处理伤口,那谨慎的模样仿佛是捧着一件易碎的瓷器。
恍惚间,孟归年的思绪不禁回到了离婚前。
签离婚协议那天,两人之间闹了点口角,卢安夏想要搬出去彻底远离孟归年的生活。
可孟归年不同意,签协议在他心里本就是权宜之计,他始终认为两人还是会复婚的。
一拉一扯之间,卢安夏情绪激动地推了他一下。
他脚下一个踩空,立即从二楼滚下了一楼,摔在地上。
额角和膝盖胳膊,全磕破了,渗出斑斑血迹。
即便这样,孟归年也没有说什么,而是一瘸一拐跟在卢安夏后面,企图阻止她搬家。
可她对他的疼痛,对他的难过,视而不见。
还是果断离去。
二十多年时光积淀下来的情谊,反而比不上这两个月的相处。
卢安夏对他向来只有冷漠和索取。
而孟归年在米兰的眼底却看见了难过还有心疼。
这一刻,有什么东西在他的心底,悄悄发芽,落地生根。
等米兰处理好孟归年的伤口,天色已近黑,冬天的夜总是黑的特别快。
两人吃过饭,便坐在客厅打开了电视。
灯下的孟归年,面色有些苍白,细看之下还有些心不在焉,米兰犹豫半晌,还是问了事情的经过。
孟归年本也没打算瞒着,将事情的原委竹筒倒豆说个干净之后,突然来了一句。
「她说,你之所以从事这个职业是因为你前男友?」
这话一出,整个客厅顿时陷入寂静。
只有电视剧上的足球裁判还在嗡嗡持续说着,可孟归年的全副心思早就灌注在米兰身上。
他一顺不顺地盯着女人看。
在他灼热的目光下,米兰有一瞬间的心慌,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可下一秒,不知道她想到了什么,她释然似的笑了笑:
「对,就是因为他,」
「可他不仅仅有我这个女朋友,他还有个男朋友,」
「他是个双性恋。」
孟归年瞳孔一震,忘了应该要怎么反应,米兰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
米兰刚走上社会时,是个很按部就班的女人。
做着一份平常的工作,谈着一份平淡的恋爱,一切似乎都朝着既定的轨道上走。
恋爱三年,就在她满心欢心等着做新娘时,她的美梦被戳碎了。
一夜之间,她温文尔雅的未婚夫被自己的母亲戳穿是个双性恋。
和她交往的同时,也还谈着一个男朋友。
母亲就用最惨烈的方式将这个消息赤裸裸戳给了媒体。
甚至没有问过她的意见。
一时间,未婚夫因为双性恋被同事朋友用异样的眼光打量,指责。
他受不住压力,整个人突然失踪,再也找不到。
被恋人背叛,被母亲被刺的米兰,伤心欲绝。
只能黯然神伤地找到婚庆公司,退了婚礼,又一把大火将所有的东西全烧了个干净。
那些小东西,全都是她一一亲自挑选回来的,现在全成了灰烬。
就像她可笑的爱情一样,全是假的。
从那以后,她再不相信爱情,也不相信婚姻。
她果断辞去了工作,成为一名契约妻子。
「对不起,我不该提起你的伤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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