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一直到深夜，孟延赫什么东西都没收到。
他的心里，就像是浇灌了无数的冰水一样，冻得他脚步都有些不稳。
拿着故事书，却没有像往常一样给她讲故事。
而是试探性地问孟瑶：“瑶瑶，你刚刚在书房在画画，说是准备礼物……”
孟延赫的话还没说完，孟瑶就兴奋地开口：“是呀，我在给黎老师准备礼物。”
孟延赫的心霎时间凉了半截，却还是保持冷静。
“黎老师生日吗？你给他准备礼物？”
孟瑶张着一张嘴，脆生生开口：“不是呀，黎老师生日早就过完了，爸爸你忘了，那时候，我挑了一朵康乃馨送给他。”
是啊，当时黎川的生日，孟瑶缠着他去花市里买了康乃馨的。
可是孟延赫依旧不死心，继续反问：“那瑶瑶为什么要给黎老师准备礼物？”
孟瑶看着天花板，有些不耐烦的撅起嘴：“我喜欢黎老师，所以就给他准备礼物咯，爸爸你好烦啊。”
这一句话，堵得孟延赫没话说了。
原来孟瑶画画送黎川，只是因为喜欢。
可今天是他的生日啊，他的女儿，却不记得这回事了。
孟延赫感觉，好像有一柄利刃刺进了他的心脏，痛得他好像鲜血直流。
他强撑着，才不至于情绪崩溃。
走出门来，眼泪无声地落了下来。
刚到客厅，门口传来军靴踩在地面上沉闷的声响。
孟延赫知道，是贺知琳回来了。
只是贺知琳今天可没有出任务，孟延赫擦了擦眼角的眼泪，连忙迎了上去，问贺知琳：“今天怎么回来得这么晚？”
贺知琳的声音，是一如既往的冷淡。
她坐在沙发上，一边脱下军靴一边开口：“黎老师家里的灯泡坏了，我去帮他换了一下。”
那个时候，孟延赫的心里还抱着期待。
她们两母女的生日，孟延赫总是记得牢牢的，不是准备蛋糕，就是从早忙到晚，忙活一大桌子菜。
他不奢求她们两个心思能够细腻到送他礼物。
但是记得这个日子，对他说句生日快乐，不是什么困难的事吧。
然而贺知琳脱下了军靴，却诧异地看向孟延赫：“还不睡觉吗？站在这里做什么？”
孟延赫的心，像是被几根细线悬起来，其实心里还是很期待。
“你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什么日子，重要吗？”
她漫不经心说出这么一句话来，孟延赫的心，也重重地垂了下去。
他尴尬地笑了笑，回了一句：“没什么，我瞎问的。”
可是回了房，没人看到他的时候，孟延赫却忍不住，胸腔之中就像是有一把生锈的钝刀在一下下割着他的心头肉一样。
他讲所有的心血，都奉献给了这两个女人，这个小家庭。
哪怕是四五年，贺知琳都不陪着他回一趟孟家，他最多也只是抱怨几声。
可是那天，他躺在被窝里，身侧的女人早已熟睡，发出深重的呼吸声。
而孟延赫背对着她，默默流了一夜的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