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通一声。
那是奚沐颜尊严碎掉的声音。
她跪在脏污的地板，颤动的唇齿间吐露着违心的话语。
“......莫初怜，对不起。”
这样的她，哪里还是曾经光鲜亮丽的奚影后。
见到她下跪，周围的记者还不满足。
“就一句话而已，根本不诚心啊！”
“是啊，看着不情不愿的样子，靳总你看的过去吗？”
奚沐颜浑身发冷，藏起来的双手指尖用力而泛白，强忍住心中的痛苦不让它迸发出来。
靳俞天盯着她的发梢和紧握的双手，顺着他们的话说道。
“听见了吗奚沐颜，你的心不诚。”
奚沐颜浑身发颤，心中坍塌的楼宇让她生不起反抗的勇气，只能虚弱无力等待判决。
“向她磕头，直到诚心为止。”
平静的话语却饱含无尽森寒，连周遭的声音都传不进她的耳中。
没事的，只是磕个头，她在心中苍白的安慰自己。
缓缓把手撑在地上，连带着呼吸都变得急促，心中的底线让怎么也弯不下腰低头贴在脏污的地板上。
一滴，两滴水珠不由自主的离开她的眼眶落在地上。
靳俞天垂眸看着她的发顶，面上没有一丝变化，垂在身侧的手却攥得死紧。
“磕啊！”
“莫小姐这么美好的年纪被你害死，还在这装什么呢！”
奚沐颜浑身一颤，下意识想要去看靳俞天的表情时，他动了。
一双冰冷宽大的掌心掐住她的后颈，不顾奚沐颜微弱的挣扎用力往地面摁去。
一下、两下、三下......
周围人一片哗然，纷纷拍手叫好。
太多次以后，深色的痕迹从奚沐颜的额角流下，她有些神志不清软倒在地上，眼神空洞无一物。
曾被万千粉丝拥簇的她，现在却跪趴在尘埃里，狼狈不堪。
“我以为有多高傲呢，还不是跪下来给别人磕头的货色。”
“这你就不懂了，这种人都不知道卖了多少次才坐上那个位置。”
“啧啧，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污言秽语和嘲讽奚落不断攻击着她，奚沐颜想要挡住自己的脸都没有力气，只能朝着靳俞天的裤脚低声祈求。
“求求您放过我......”
明明她这样狼狈，靳俞天却没有想象中的畅快。
他掐住奚沐颜的下巴，冷声到：
“想要我放过你，当初你怎么不放过小怜？”
“好好看看我给你带了什么惊喜。”
忽然一个尖利的嗓音响起，刺得在场的人都皱起眉。
“女儿，我的女儿怎么变成这样了！”
一个老妇人冲了进来，抓着奚沐颜的手尖声道：“我可怜的女儿，跟妈回家，妈照顾你......”
奚沐颜看到是她，浑身一颤露出惊恐的神色，沙哑道。
“妈......”
老妇人眼中闪过一抹厉色，抬手捂住嘴巴就把她拖走，全然不顾她伤痕累累的模样。
奚沐颜浑身发抖，求救的目光投向靳俞天，期待他救救她。
靳俞天对上她希意的眼神，收回视线淡漠转身离开。
他走了。
奚沐颜心中一片寒凉，幼时灰暗的阴影浮上心头，身体的某些部位都幻痛起来。
她被拖得很远，好不容易才挣脱母亲的钳制。
下一秒脸上就狠狠挨了一巴掌，把她打得头晕目眩，半天站起不来。
周围路过的行人嫌恶远离，没人管她们。
奚母狠狠踹了她一脚，全然不是刚才满脸关切的慈母模样，扯着她头发骂道。
“贱人，之前叫你给我转钱，听不懂吗？你是我女儿，赚钱给我花是孝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