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到林昕悦异常平静的眼神后，他心下了然。
这是她故意给他设的局。
他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神情有些恍惚。
林昕悦放轻了声音，“所以，你知道些什么对吗？我不想一直活在不清不楚的氛围中，就当是我求你，告诉我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发生的，好吗？”
听着林昕悦破碎的声音，周秉川内心有些不忍。
他本来想一辈子保留这个秘密的。
但现在看来，林昕悦确实应该享有知情权。
“两年前，我偷偷回来过。从邻居们的口中，我知道你过得不好。”
“我内心一直是有愧的，我常常想，如果当初我能强硬地带你走，是不是一切都会不一样。”
周秉川的声线带了丝颤抖，林昕悦捕捉到了这个细节。
她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都过去了，留下来是我的意思，你不用过于自责。”
周秉川再次叹了口气。
“我默默地观察了你两个月，发现你每天都是机械地上班、回家，两个月，我从没见你笑过一次。”
“我想带你走，又怕你会拒绝我。”
“但是两天后，我突然发现你不见了，你没回家，也没去公司，没人知道你去了哪里。”
说着说着，周秉川再次流下了眼泪，他又回想起当初那些无助的瞬间。
“后来，我意外绑定了一个系统，发现你已经被传送到另一个世界。”
“我想，如果你能过得开心，那我可以接受你的离开，可你后面过得并不好。”
“我和系统做了一笔交易，用我20年的寿命换你被抹杀的命运，不过，你仍然需要承受一点痛苦。”
“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没能力将你完好地带回来。”
林昕悦看着周秉川泣不成声的样子，轻轻抱住了他。
“不是你的错，你为了救我，已经做了很多。”
“所以，之后的系统对话，都是你，对吗？你一直在提醒我，想让我早点放弃攻略。”
周秉川点了点头。
“是的，我不想你再经受痛苦的折磨，反正我已经和系统做了交换，不如早些让你回来。”
林昕悦的声音有些哽咽，“那你，也不能用寿命做交换啊，我不值得......”
周秉川急忙反握住林昕悦的手。
“晚儿，你别这样说，当初我没能带你走，已经愧疚了十几年。”
“现在我有机会带你回来，无论让我付出什么代价，我都在所不惜。”
林昕悦看到了周秉川眼里浓浓的爱意，她有些招架不住。
“很晚了，我先回去休息，我们明天再说。”
回到房间后，林昕悦的内心始终无法平静下来。
她不知道周秉川居然默默为她做了这么多的事情。
甚至不惜以生命为代价救她回来。
可她，真的值得他这样做吗......
14
林昕悦一夜未睡。
天一亮，她便急匆匆地去找周秉川。
“你之前能和系统做交易，那现在一定也能吧。你去和系统说，就说你后悔了。”
“我愿意被抹杀，反正我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亲人，也没有朋友。”
“但你不一样啊！你有着大好的人生，不该为我浪费这20年。”
看着林昕悦焦急的模样，周秉川轻轻摸了摸她的头顶。
“谁说你没有亲人，没有朋友，你还有我。”
灼热的目光让林昕悦下意识地想躲避。
可周秉川却将她的身子扳正，让她无处可逃。
“只要有我在，就一定会保护你不受伤害。小晚，你从来不是累赘。”
林昕悦鼻尖一酸，险些掉下泪来。
他什么都知道，他知道她心中所想，知道她最在意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