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昭也给系统挖了个坟，两个墓碑，双双立住。
尽管手冻的生疮，也依旧不要命似的摸着上面的纹路：
“统子，你真的很傻，一直都是。”
话落，又郑重磕了三个头。
冰雪落在她脸上，结成冰霜。
宋时昭睫毛上，也遍布薄冰。
陆瑾行默默守候在她身边，听她唱着一首又一首的生日歌，最后将那个压瘪的生日蛋糕拿出。
宋时昭说。
“妈，生日快乐。”
深深鞠了三躬。
最后，陆瑾行带着她回到了一旁的驿站。
刚打开手机，却看见消息栏清一色的重金寻攻略者。
她刚点开一个帖子，就愣住了。
没有一张图片不是关于她的。
就连当初临走前，意外落下的镯子都被他堂而皇之公开。
“他什么都知道了。”
可她自始至终都不明白，凌择霄那么不喜欢她，为什么不惜重金也要将她寻到？
这时，陆瑾行刮了刮她的鼻尖：
“想什么？”
“别多想，他找不到你的。”
宋时昭望着周遭的风雪，只是叹了口气。
这个世界关于她的蛛丝马迹太多了，她连名字都不曾改，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她在哪？
她没忍心将这件事告诉陆瑾行。
他一直瞒着她。
但其实她早就知道，他患有先天性胃癌，好几次都见他偷偷往嘴里塞药，明明自己也活不久了，却还担心着别人的生命。
他也很傻。
宋时昭往他羽绒服上靠紧，擦掉眼角的泪。
22
凌择霄将梁茜月死后的骨灰，用盒子装好，系上了丝带。
所有人都看不懂。
“霄哥，你不是爱着宋时昭吗？为什么还要对梁茜月这么好？”
凌择霄没回答，可盛年却清楚，他恨死了梁茜月。
“人死已故，没必要拿着骨灰做文章。”
凌择霄淡淡开口，让他别管。
回到别墅后，凌择霄又将宋时昭曾经留给她的一切，全部打包好。
盛年跟了过来。
“霄哥，你能不能别这么冲动？你的朋友、家人，整个根系都在这里，当真要为了一个根本不爱你的人跑去南洋吗？”
“那可是横跨了整整一个洲！凌氏唯一继承人，自己身上担子多重，难道没点数吗？”
盛年替他不争气。
“可我欠她整整三次！一次次害她攻略失败，不仅失去自己的性命，还连累了她的家人，我怎么能坐视不管？”
凌择霄捂着心口，脸上表情极为痛苦。
“况且，她也一定还喜欢我的。”
“这可是整整十八年的感情，怎么能说放下就放下？时昭从来就不是一个冷血的人。”
凌择霄忽然想起，当年随便遇见一只流浪猫，她都会心疼落泪，顶着风雪下车，又毫不嫌弃抱进怀里。
哪怕手冻的通红，也会先替小猫呼呼热气。
从前的他犯错后，只要稍微低头，时昭就一定会心软原谅他。
这次，他是真的奔着一辈子去的，他相信时昭不会轻易拒绝。
他望着手上的铜戒，歪着笑。
“你得臆想症了吗？凌择霄，你是不是疯了？”
“况且，南洋这么大，你又要怎么找到她？”
盛年气不打一处来。
凌择霄把奥斯音乐会上的视频发给他，笃定：
“这首歌，当年她只给我弹过，我查过了，她也名为宋时昭，而出现的时间，恰好在一个月前。”
盛年彻底没话说。
“随你，我不会陪你去。”
“我一个人去找她。”
可大门却忽然被打开。
“荒唐！人死怎么可能复生？凌择霄，当初为了那个女人，将家族产业轻易交给别人打理就算了，现在还想彻底撒手？”
凌母一向不插手凌择霄的事，可这次，她再怎么都要说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