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声音……听起来怎么有点耳熟呢?谢妙仪心跳莫名漏了一拍,下意识转头透过门缝循声望去。可看到的,只有一道落寞背影。小院门口的地上,也多了一只食盒。摆放的位置正好在院外。很规矩,也很有分寸。倒是个守礼的公子,应该不会是坏人吧?不过,为了以防万一,谢妙仪并没有立即去拿那只食盒。而是等半夏和长乐打探完消息回来时,才顺手给她带回厢房。
小说详情 因为谢妙仪心里很清楚,周帷如今正跟赵素兰山盟海誓,连她这个正妻都嫌碍眼,更别提纳妾。
是周帷自己的意思也好,人淡如菊的赵素兰挑唆也罢。他回府后得知纳妾的事,十有八九会再找她麻烦,也会再提起过继一事。
所以谢妙仪一早就计划好,先搅浑府里的水,然后一走了之,把烂摊子丢给周帷母子。
事到如今,就过继这件事而言,他们要面对蠢蠢欲动的周氏族人,面对心狠手毒的赵素兰,还要面对妄图母凭子贵的玉竹。
谁输谁赢谢妙仪不知道,但这母子俩一定会焦头烂额。
在短期内,也一定不能名正言顺达成收养两个白眼狼的目的。
只要她能趁着这段时间怀上孩子坐稳胎,周帷就可以死了……
为了安全起见,谢妙仪打着清修的旗号连个车夫都没带,只带了半夏和长乐二人。
当天傍晚,主仆三人抵达文殊庙。
送上丰厚的香油钱,方丈特地腾出一间小院子供三人暂住。
安顿妥当后,谢妙仪将长乐和半夏都叫到跟前:“这庙里应该住了个进京赶考的穷举子,南方人,姓林名怀瑾,怀瑜握瑾的怀瑾。你俩去打听打听这林怀瑾现在何处,我想见他一面。”
半夏有些纳闷:“林公子是何人?以前怎么从没听小姐提起过?”
谢妙仪淡淡一笑:“我以前也不认识。不过久仰才名,如今想认识认识。”
小半个时辰后,她听见外头有脚步声。
本以为是半夏和长乐回来了,谁知等了半天,也没见有人进门。
谢妙仪只好打开门去看。
一开门,正好看见一道身影站在院门口。
一袭华贵玄色长袍,身姿挺拔。
光是站在那里,便令人望而生畏。
谢妙仪虽隔得远看不清他的脸,也能判断出十有八九是哪位权贵。
“啊……”
她急忙退回厢房内,轻声细语柔声道:“这里是佛门清净地,此处又是女眷的居所,还请公子行个方便速速离去。”
倒不是不敢见人,而是这次来文殊庙,做得就是不干不净的勾当。
长庆侯府好歹是勋爵之家,这种权贵子弟,说不定哪天还会撞上。
万一这次的事节外生枝,她又让人看了个脸熟,日后再遇到岂不很麻烦?
萧昀沉默地站在院门口,深邃的眸光意味不明。
只有那双黑如深渊的墨眸,说明他此刻的心情其实还不错。
许久之后,他朝旁边的玄青伸出手:“东西给我。”
玄青急忙递上一只食盒。
萧昀退后几步轻轻将食盒放到地上,沙哑着嗓音低声道歉:“抱歉,惊扰姑娘了。小小赔礼,望姑娘莫要嫌弃。”
这个声音……
听起来怎么有点耳熟呢?
谢妙仪心跳莫名漏了一拍,下意识转头透过门缝循声望去。
可看到的,只有一道落寞背影。
小院门口的地上,也多了一只食盒。
摆放的位置正好在院外。
很规矩,也很有分寸。
倒是个守礼的公子,应该不会是坏人吧?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谢妙仪并没有立即去拿那只食盒。
而是等半夏和长乐打探完消息回来时,才顺手给她带回厢房。
谢妙仪打开一看,竟然是满满一盘桂花糕。
半夏忍不住惊呼:“桂花糕?不是小姐你一向最爱吃的吗?”
“待会拿出去扔给外头的雀鸟吃,仔细看看有没有下毒。”
文殊庙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那人怎么就趁她身边无人时走到她院子外?
还那么巧,送上她最爱吃的桂花糕做赔礼?
“……”这谢小姐也实在太聪明了。
长乐在心中默默捏了把汗,委婉道:“桂花糕只是一道平常点心,小姐您是不是太多心了?既然对方诚心赔礼,要不……您还是勉强尝尝一口?”
“防人之心不可无。”
或许一切只是巧合,但谢妙仪没必要冒这种无谓的风险:“先说正事吧,事情打探的如何?那林怀瑾现在何处?”
长乐默了默:“都打听清楚了,这寺中确实有个叫林怀瑾的,是南方进京参加明年春闱的举子。”
“他平日里除了读书就是帮忙抄经书,偶尔会帮着做些杂活。但每日卯时,这位林公子都会一个人到后山苦读一个时辰。小姐若是想见他,可以悄悄往后山去。”
谢妙仪终于真心实意勾起红唇:“可知这位林公子品貌如何?”
又不是相亲,怎么还在意人家品貌的?
长乐更加不解:“这位林公子究竟是何人?”
谢妙仪嘴角的笑意渐渐加深:“我孩子的父亲。”
“啊?”
两个丫头不约而同被她吓了一跳。
谢妙仪云淡风轻道:“身为侯门主母,我总要有个自己的孩子位置才能坐得稳。与其收养来历不明的野种,不如我挑个好种子自己生。”
半夏早就知道她的打算,倒不算太惊讶。
长乐头一回听说这事儿,一向冷静自持的女暗卫结结巴巴:“难道是因为……因为……侯爷逼小姐您收养恩人遗孤的事?您故意想报复他?”
“报复谈不上,只是单纯的想要个孩子而已。”
“……您和侯爷不是圆房了吗?想要孩子……可以跟他生啊。”
“圆房是一回事,他能不能生又是另一回事。”
周帷不是要为了赵素兰守身如玉吗?不是心甘情愿自污不能生吗?
既然他敢这么说,谢妙仪有什么不敢认的?
“……”怪不得他们三年不圆房,这整半天,周帷竟是个银样镴枪头?
谢妙仪温温柔柔拉起她的手:“长乐,其实不能生的不是我,是侯爷,他不能让女人怀孕。我必须要个孩子稳固自己的地位,只能出此下策。此事必须瞒着所有人,一旦泄露出去我便万劫不复。你是我的人,一定会帮我的对吗?”
长乐心里掀起滔天巨浪,最终还是坚定点头:“一切听小姐吩咐。”
谢妙仪真心实意笑了:“有你在身边,我很安心。你准备准备,明日一早,陪我到后山去一趟。”
长乐自然只能点头称是。
她拎着食盒离开后,半夏有些疑惑:“小姐,为什么不直接告诉长乐事情的真相?”
谢妙仪拉着她一同坐下,默默叹气:“她马上就要出府嫁人了,这种深宅腌臜,知道的多了,反而对她不好。”
经过前世那遭,她自然相信长乐的忠心。
可是如果按照前世的轨迹,她会在三个月后出府嫁人。
再见到长乐时,已经是五年后,她在她坟前将周帷千刀万剐。
杀害侯爵是杀头重罪。
所以这一世,谢妙仪希望她知道的少一点。希望她能得偿所愿,出府跟表哥过平平淡淡的日子。
半夏似懂非懂。
谢妙仪心疼地摸摸她的头发:“其实我曾经也想过把你送走,可一来我孤立无援,二来谁都知道你是我的心腹。周帷既然想害我,就必然会拿无数双眼睛盯着你。我俩早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只有我赢了,你才能过得好。”
半夏坚定点头:“我明白的。可是小姐,那个人为什么会是林怀瑾?”
谢妙仪莞尔:“林怀瑾啊,我盯上他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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