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鸣压住心头莫名的痛意，僵硬地扯了扯嘴角。
“秦雪念，你真太把自己当回事。”
说完，纪鸣就转身冲到楼下，雨势越来越大。
他却只觉得心头闷痛得厉害，冲进雨里，让雨水剥夺他的呼吸，心里却才得来短暂的喘息。
雨水顺着他的额头滑下，渗进他的眼里，他听不清周围的声音，只知道天空中雷声不断，连他的思绪都淹没了。
另一边，秦雪念冷眼看着苏维安。
“你都监视完了就走，回去告诉秦厉烨我会出国，别再跟着我了。”
苏维安眼中划过一丝伤痛：“你为什么不肯信我？”
“你的事情我从来没有告诉过伯父。”
秦雪念却没有理会他，俯身将扔进垃圾桶的袋子捡了出来。
转身将公寓的门重重关上。
她走到落地窗前看着站在雨里的纪鸣双拳紧握，溃败地靠在窗前，眼泪一颗颗滚落，哽咽着低声喃喃：“纪鸣，对不起。”
另一边，纪鸣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到住处的。
只知道在巷子里，他遇到了贺念娇。
她撑着一把伞站在他身边，低声问：“纪鸣，你没事吧？”
纪鸣耳边一片雨声，他愣愣地抬着头，开口：“我没事。”
等回到房间，贺念娇从浴室拿出一条干燥的毛巾，双手动作轻柔，刚想给纪鸣擦头发，却被他拦了下来。
他说：“我来吧，谢谢你。”
贺念娇眸子里担忧一闪而过：“你怎么了？”
纪鸣摇摇头，不愿说：“我没事，纪驰呢？”
贺念娇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为什么会问他？”
纪鸣抿着唇：“他不是你男朋友吗？”
贺念娇倒水的动作僵了僵，半晌才将保温壶里的热水递到纪鸣面前。
“他不是我男朋友。”
纪鸣接过水，心头有些惊疑，没有想象中的欣喜感。
“前几天泉海大排档，我看到他亲你了。”
如果先前纪驰骗他说，贺念娇跟他表白是假，那那天晚上又怎么解释？
贺念娇身形一怔，下意识开口：“对不起，那天我喝醉了。”
“我不知道纪驰亲了我。”
纪鸣点点头，眼中一片淡色：“没关系，不用解释。”
贺念娇拳头紧握：“纪鸣，我喜欢的一直都是你。”
“从见你的第一天开始就喜欢你。”
纪鸣微微点头，随即打了个喷嚏：“回去吧，贺念娇。”
结果对他来说已经不重要了，他也没有心力去关心。
纪鸣起身将贺念娇送到门外：“我很谢谢你，也感谢你前阵子给我的提醒。”
“但我们不可能了。”
贺念娇高大的身形一瞬将纪鸣挡住，眸子闪过一丝冷意：“是因为秦雪念？”
纪鸣蹙了蹙眉，下意识不想提她：“不是，别再问了。”
贺念娇却一瞬笑了笑。
记忆里，贺念娇不常笑。
他抿了抿唇，不愿再管这些扰乱心绪的事。
而贺念娇却开口：“我知道了，只要你心里还没有住着人就好。”
“纪鸣，我会一直都在。”
纪鸣垂眸没有看她，低声开口：“我要洗澡了，你赶紧回去吧。”
贺念娇这才似回过神来，面色闪过担忧：“好，你别感冒了。”
纪鸣微微点头，随即将门关上。
浴室热水散发的蒸汽朦胧，纪鸣却觉得这个夏天比任何一个夏天都来得冷。
剩下的一个月里，纪鸣在依旧在奶茶店里工作。
贺念娇还是会每天早上坚持给他送早餐。
只是回家的路上，少了一个永远和他隔着一段距离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