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便是如此，好奇心一旦被勾起，便难以遏制。
林雾夕忙得很，一会儿扒拉着门缝，一会儿又跑到窗户那边小心翼翼偷看。
只见她背影纤纤，一边歪着头用干布擦拭长发，一边蹲在窗户边，不停地对着门缝找角度。
褚砚轻轻推开门，看到的便是这么一幕。
“在做什么？”
冷不丁冒出个声音，令林雾夕手狠狠抖了一下。
见是他，便忍不住来气，道：“哎呀，表哥吓死人。”
“看什么这般认真？”
林雾夕在他的搀扶下起身，小声道：“我在看外面发生什么事了。”
“很好奇？”
“嗯。”
“先擦头发，待会儿带你出去看。”
简单擦头发，却是林雾夕头一次享受到的待遇。
她躺在床上，头枕在褚砚的大腿，长发如瀑垂落下来。
他取过她手上的布，仔细帮她擦拭湿发。
他的手很暖，有时会轻柔地梳过发根，动作很轻。
林雾夕只觉得自己像一只被顺毛的小猫咪，忍不住笑了。
“笑什么？”
林雾夕捂着脸，藏住心里的小确幸，“没什么，就是……感觉自己捡了个大漏，有点小开心。”
“何意？”
林雾夕却捂着脸，不肯说了。
过了一会儿，
她缓缓将手放下，露出一双水光潋滟的眸子，却一下子对上了他的视线。
她慌乱错开，然后找了个话题：“表哥，你之前的伤好了吗？”
“哪里的伤？”
她悄悄伸出一只手指，轻轻地在他腹部戳了一下，“你以前不是说这里有旧伤，时不时隐隐作痛么？”
那会儿褚砚纯瞎扯的，可林雾夕是真信了。
听她问起，褚砚目光微动，立刻反应过来，“嗯。对，最近又痛了。”
林雾夕轻轻“啊”一声，关切道：“那痛得厉害么？”
“有时厉害，得时不时抹点药。”
“那你上药了吗？”
“没有。”
“为什么呀？”
“懒得。”
林雾夕惊呆了，怎么有人会连抹个药都懒得。
褚砚压平欲上扬的嘴角，安慰道：“表妹莫担心，我忍忍就过去了。”
闻言，林雾夕的心顿时被狠狠揪住了，突然有点喘不过气来。
此刻正耐心给她擦头发的人，却对自己的暗伤懒得分出一点心思……
他真的，她哭死。
表哥真的对她太好了。
林雾夕被戳中泪点，眼泪瞬间决堤，沿着眼角滑落没入发中。
褚砚见她突然落泪，心中一紧，忙放下手中的布，用指腹温柔地拭去她的泪水。
“怎么突然哭了？”
林雾夕坐起来，泪水却止不住地流，她哽咽着说：“表哥，你带药了没有，我帮你擦点药吧。”
褚砚将她揽入怀中，轻声安慰道：“别哭，表哥不用抹药。”
“要抹。”
“不用。”
“要的……”
林雾夕紧紧攥着他的袖口，晃了晃，声音带着哭腔：“你都给我擦头发了，我不能让你再这样忍着了。”
褚砚凝视着她，轻轻叹了口气，“那好吧，多谢表妹了。”
……
褚砚很快出去了一趟。
回来时走路带风，手里已然拿着一瓶药。
见林雾夕乖乖坐在床上等他，心中一暖，笑道：“表妹久等了，我特意找主持拿的药。”
说罢，将药放在床上。
咔嚓咔嚓，利落地解去腰带跟外衣，并随手一扔。
林雾夕被他这一连串动作羞红了脸，连忙转移视线。
褚砚眼底带笑，继续脱衣。
直至露出肌肉，将他那坚实的胸膛与八块腹肌展现出来。
他上床躺好，轻声道：“劳烦表妹了。”
“……”
林雾夕不得不面对着他，忍着羞意慢慢拿起药。
她先是小心地倒了一些在手心，然后稍稍推了推，才颤抖着按上去。
一块块的，硬实有弹性的，还会跳动的腹肌。
时隔多日，有点久违。
林雾夕轻咬下唇，开始用心给他涂抹，轻揉。
不得不说，褚砚的身材堪称完美，线条流畅，每一块肌肉都紧致有力。
怪不得她之前心心念念。
褚砚叹了口气，“表妹果然心善，一点不舍得用力。”
闻言，林雾夕小手微顿。
默默又倒了点药在手心，再按时便加大了力气。
好一会儿，林雾夕手都酸了，问道：“表哥感觉好些了么？”
褚砚深深吸了一口气，声音微哑道：“多年旧疾，哪有那么快好？”
“可是……会不会是这药不太管用？”
“这是从主持那拿的上好的药。”
“哦。”
林雾夕没再问，倒了一点点药油在他腹部。
凉丝丝的。
褚砚眉毛动了动，凝视着她的动作。
只见她低垂着眼帘，神情专注。一双白嫩柔软的手此刻沾满药油，正努力地在他腹部按揉，试图替他缓解“旧伤”。
看了一会儿，褚砚忍不住唇角上扬，握住了她的手腕，笑道：“辛苦表妹了。”
林雾夕确实辛苦，额头都冒出细密的汗珠。
她微微喘气，问：“表哥还痛吗？”
褚砚凝视着她，然后坐起身，替她将半湿的长发拨到身后，轻声道：“多亏表妹，我现在感觉很好。”
“那就好。”
林雾夕举着沾了药油的双手给他看，语气中似乎带着一丝苦恼，“那这怎么办？”
褚砚目光动了动，然后指了指自己手臂，“抹到这来。”
他这么说，林雾夕便听话地将他手臂上胡乱抹一通，待手上干净了许多，才找了块干净的帕子仔细擦拭。
褚砚很快将衣服穿上，问道：“表妹还想出去么？”
“嗯，表哥等我一下。”
林雾夕取来簪子，快速挽好一个发髻，这才随他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