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她颤抖的语气，孟砚辞眸色无比平静，实话实说：“不爱，但我也不恨你。”
“毕竟，我这些年对你的好，也只是因为我要攻略你而已。”
“如果不是因为要攻略你，我为什么跟着你一个冷宫公主出生入死？”
攻略——
两个字，如同冰刃扎进了慕容棠的心脏。
在这一瞬间，她的心犹如在滴血。
她怔怔的看着他的双眼，想问他是不是在开玩笑，可她却发现自己没法从里面找到她的身影。
不像以前，他眼里满满都是她。
慕容棠眼尾发红，哽咽道：“所以，你从一开始就是抱着目的接近我的吗？”
孟砚辞却不再看她，将她的手指一根一根掰开，淡声说了那句“是”，便径直绕过她走出了房门。
看着他毫不犹豫离开的背影，慕容棠失魂落魄的站在原地。
她脸上的神色在静谧一秒后无法抑制的崩溃，如同她的心理防线。
在她没能和孟砚辞说上话的这两个月里，她早已崩溃过无数次，全是因为孟砚辞！
他不再是她的丈夫，她和别的女人亲密无间……
而现在，他和她说，从一开始，他就是为了攻略而来到她的身边。
慕容棠逡巡四周，只觉得周遭充斥着欺骗和谎言。
她与这个世界更是格格不入！
五月初，京市的雨将别墅院子的海棠花挂落了下来，许墨跟着孟砚辞一同离开了慈善晚宴。
几片粉白的花瓣黏在黑车的顶上，固执到连雨水都冲不下去。
许墨撑着伞，贴心的给他拉开前座的车门。
一路上，寂静无言。
“在想什么？”许墨忍了很久，还是忍不住问道。
她知道孟砚辞曾经因为爱慕容棠而选择停留在那个世界，她也知道他们两人很相爱。
可事到如今，她能做的，就只有默默支持孟砚辞所有的决定。
孟砚辞没有看她，像是不经意的开口：“在想你这么多年在德国做什么。”
许墨放在方向盘的手一顿：“你真想知道？”
“嗯。”
听见他的话，许墨语气有些无奈：“我在德国留学了十年。”
去德国留学，主打的就是一个少小离家老大回。
“原来是这样。”孟砚辞恍然大悟的同时，又有点想笑，调侃道，“那岂不是异常充实。”
见他眉眼弯弯，许墨的眉头也舒展了些：“也有遗憾。”
孟砚辞沉默了一会。
人生在世，遗憾才是常态。
但现在说这话的人是富家千金许墨，孟砚辞笑了起来：“你这样的人也会有遗憾？”
许墨却深深地看着他，眼神格外复杂。
她顿了顿，才轻声道：“慕容棠那样的人也有遗憾，我怎么会没有。”
孟砚辞没听清她说的话，下意识问：“什么？”
许墨却没有说话了，而是刹了车。
“谢谢你送我回家，下次请你去吃饭。”
见他这么客气，许墨只是笑着点头，而后目送着他进了四合院。
院门口的昏黄小灯摇摇晃晃，孟砚辞掩上门后，也没有直接回房睡过去，而是走进了厨房开始动手做生日蛋糕。
明天，是杨钊的生日。
杨钊似乎怕他忘记了这个日子，还特意发消息暗戳戳提醒他。
天光大亮，去了杨钊他家后，孟砚辞才明白他为什么要娶那个老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