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杨晓媛,我对她的评价并不过分,她本就傲慢跋扈又医术不精,平时应该没少仗着家世背景欺人,我只不过是帮大家说出来了而已。”“别人有很多顾忌,不敢将肚子里的委屈怨言说出来,我无亲无故,一无所有,只有一条半死不活的命,不怕他们报复,他们当父母的为了工作和脸面,也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来报复我的。”她表面病态苍白得像一朵即将凋零的花,但骨子里很坚韧,说话语气很硬气,郑玉萍深深看着她,问了句:“云雀,你在家里念过书的吧?”
小说详情 见她不多说,周斯年也不追问,他看得出来她头脑很聪明,念了高中有文化,只是身体很糟糕拖累了她,又问了句:“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说到这个,乔云雀暂时还没做好决定,脸上扬起清浅淡然的笑容:“我养父母都去世了,跟你妈达成买卖协议的那家人,我一眼就确定他们不是我亲生父母,所以亲生父母身份不详,也没有其他的亲戚朋友来往。”
“他们都把我当累赘晦气,都怕我死在家里连累他们,给我办户籍迁移手续倒是都很积极,你妈已经把我的户籍证明邮寄到部队了。”
“我这情况有些特殊,只得回头再请赵政委帮帮忙,户籍落在江城,将来也留在这里生活吧。”
说完,捋了捋鬓角的碎发,笑容有些轻松,神色自然的撒着谎:“我这身体也不是没得救,以前我爸妈请好大夫给我看过,只是药太贵了,又只有省城大医院能供药,在乡下农村出行受限制,家里积蓄也不多,所以才耽搁了治疗。”
跟他们聊了十来分钟,在许毅起身去给周斯年提水准备洗澡时,乔云雀也收拾碗筷回家了,走时还问了句:“周副团长,你哪天出院?”
“明天下午,医生换次药就能回去。”
周斯年已问过医生了,他这次并没有伤筋动骨,全都是皮外伤,腿上的伤口愈合得挺好,可以出院回家了,只需要每天按时来换药就行。
乔云雀点了点头:“我明天来接你。”
周斯年本想说不用,可到嘴边的话却变了,“好。”
乔云雀给他倒好温开水,提着一篮子碗筷,慢悠悠的回去了。
一回到家属院,刚将篮子放到厨房里,楼上和左右邻居嫂子都一窝蜂过来了,乔云雀表情有点愣:“郑姐,发生什么事了吗?”
“云雀,听说杨晓敏爸妈来找你,被你给骂走了?”王珍宜是个急性子,抢先一步问她了。
乔云雀:“...算是吧。”
“什么叫算是?”王珍宜对这个回答不太满意。
抱着豆豆的李卫红站后面点,用力拽了下她胳膊,笑着跟乔云雀说:“二团肖副营长媳妇在医院药房工作,你跟杨家父母交锋时,她正好看了个全过程,回来跟我们说了下。”
这年头虽然不如后世网络信息发达,但传播消息的速度一点都不慢,就像在乡下,稍有点风吹草动,不用半个小时就能传得满村皆知。
部队家属院也就这么大,军嫂们无事时也会闲话家常,这段时间她的名字没少挂在她们嘴上念叨,今天她对杨家夫妻摆出强势的姿态,很快在家属院里传开也是正常的。
“他们家两个女儿,一个黑心阴狠,一个傲慢跋扈,跟他们的教育息息相关。”
“他们今天过来一趟,不是来诚心道歉的,是来显摆高高在上姿态的,他们想威胁逼迫的话没有说出口,但我用脚趾头都能想到。”
“杨晓敏的歹毒心肠,我已经看透了,那天没直接扇她耳光,不是我想给她留面子,而是我当时是真没力气。”
“我跟她无冤无仇,我也问过周副团长了,他跟杨晓敏并没有处对象,平时都没有来往,可她却处心积虑要我的命,这条毒蛇都咬我一口了,我命大没死成,凭什么还要帮她遮掩她的黑心烂肺?”
“至于杨晓媛,我对她的评价并不过分,她本就傲慢跋扈又医术不精,平时应该没少仗着家世背景欺人,我只不过是帮大家说出来了而已。”
“别人有很多顾忌,不敢将肚子里的委屈怨言说出来,我无亲无故,一无所有,只有一条半死不活的命,不怕他们报复,他们当父母的为了工作和脸面,也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来报复我的。”
她表面病态苍白得像一朵即将凋零的花,但骨子里很坚韧,说话语气很硬气,郑玉萍深深看着她,问了句:“云雀,你在家里念过书的吧?”
“嗯,我念过书,高中毕业。”
乔云雀凄苦一笑,“从小学到高中毕业,学习成绩年年拿第一,初高中期中期末考试都是科科满分。我身体不好,但很爱学习,我爸妈拼了命的干活赚钱,只为给我多买些书籍和文具。我每次考试拿第一,是我最高兴的时候,也是他们最高兴的时候,只可惜高考没有恢复,他们没有等到我考大学的这一天。”
分魂的这一生短暂又苦楚,但也命好遇到了一对心地淳朴善良的养父母,他们给了她世间最温暖深沉的父爱母爱。
如今她主魂归位,身体终于能转好,可他们却离开了。
这一世的父母,她欠他们太多。
“你是高中毕业生,是知识分子有文凭,你可以...”
王珍宜本想说她可去找份好工作,可突然想到她这半死不活的身体,讪讪笑了笑:“你到大医院找个好医生看看,好好调理身体,等身体好了再去找工作,你有文化,应该能找到工作赚钱的。”
乔云雀笑着点头,说到赚钱,她突然想起了一事,忙告诉她们:“对了,几位嫂子,我昨天去医院药房买药时,有看到医院贴通知收知了壳,我问了下价格,三块五一斤呢,你们若想赚点小钱补贴家用,可以去山里找找。”
“知了壳?”大家异口同声。
“对,就是外边树上叫个不停的知了,学名叫蝉蜕,是一种药效很好的中药材,治咳嗽发热皮肤瘙痒的。”
知了这东西,大家都知道,只是不知道还是药,价格还这么贵,郑玉萍拉着她胳膊问:“云雀,真的收三块五?”
“对,三块五一斤,今年的价格很高,以前都只有两块多一斤,那玩意儿不重称,捡一大篮子估计也就一斤多点。”乔云雀在乡下长大,她爸妈每年都要捡点蝉蜕去卖,她是知道收购价格的。
“壳是不重称,但山里很多啊,一天下来捡个一斤不成问题的。”
王珍宜激动得很,她也是个急性子,吆喝着:“别愣着了,快走啊,现在还没天黑,赶紧捡去。”
“王珍宜,你小声点。”
刘秀英拉住她胳膊,小声提醒:“你别那么大嗓门,让别人知道这好事了,别说知了壳了,你头发都能被人薅光。”
“谁敢薅我头发,我弄不死他。”
王珍宜长得高壮,不是个怕事的主,也不开玩笑了,笑嘻嘻催促:“走了,把家里孩子带上,赶紧去捡,争取天黑前捡一两块钱买肉吃。”
她们都要去,乔云雀也跟着去,碗筷都不洗了,回房里拿了小篮子,将房门锁好就跟着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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