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修霖站起身，衣服上满是雨水，语气也透着一股子寒意:“你来看谁？”
陈远兮本想如实说，但转念一想，感觉事情有些蹊跷，只能掩饰过去:“我从前一个病人。”
说着，他走到傅修霖身边，故作不在意的问了句:“这人是谁？你亲戚？”
傅修霖眼眸一暗:“嗯。”
何昭月曾拜托他看望奶奶，而这也是他第一次来。
看到旁边还有个空着的墓，傅修霖心中弥漫着一丝苦涩。
陈远兮只觉傅修霖和何昭月的关系不浅，不仅认识程父，居然还知道何昭月奶奶……
突然，他想起之前自己问傅修霖那个“侄女”的事。
傅修霖说她服刑去了，难不成何昭月就是那个“侄女”？
一时间，陈远兮的表情凝固了。
“你怎么了？”傅修霖莫名其妙的看着他。
“没什么。”
陈远兮握着雨伞的手紧了紧，犹豫着问道:“修霖，你没有去看你那……‘侄女’吗？”
傅修霖眼神清冷，语气却带着几许不真:“没什么好看的，让她在里面反省一下也好。”
陈远兮顿时明白了，傅修霖还不知道何昭月的病。
可能打从何昭月住院开始，他就从来没去见过她。
“我还有事儿，先走了。”
傅修霖似是不愿和陈远兮提起何昭月，转身便走了。
陈远兮看着他有些匆忙的背影，无奈的摇摇头，有些事可能远比他想象的复杂许多。
医院中，傅母站在重症监护室门外，纠着一张脸看身边的程父。
“吴芳怎么就成这样了？怪不得我联系不上她。”
程父心中本就有气，这下更是火冒三丈:“还不是何昭月那死丫头！”
傅母一愣，她从回来会就一直没有见过何昭月，傅修霖也闭口不谈何昭月的事儿，她还以为何昭月跑外地去了。
“何昭月哪儿去了？”
“吃牢饭去了。”
程父满眼不甘，“把吴芳害成这样，不仅没赔一分钱，还进去吃白饭了。”
傅母心中诧异，而后突然问了句:“那个死老太婆呢？”
“死了。”
程父轻描淡写，像是在说什么无关紧要的事一样。
听了这回答，傅母心中是按捺不住的欣喜，连同语气都轻松了许多。
“老程，你也别太担心，吴芳福大命大，不会有事儿的。”
程父心中冷哼，还和吴芳是好朋友呢，没有半点帮忙的意思，好歹也借点钱给他啊。
傅修霖刚进病房，就看见程茗叶坐在病床边儿上跟傅父说着话，那情景好像他们才是亲人。
“修霖，你来了。”
程茗叶眼神一亮，立刻站起身走到他身边。
傅父能感觉到傅修霖的抗拒，抬头对程茗叶说:“小颖，你先出去一下，我跟修霖说两句话。”
程茗叶虽不情愿，但也不好违背傅父，只能恋恋不舍的看了眼傅修霖走了出去。
对于爸爸，傅修霖倒还能说上两句话。
“有什么事儿？”
傅修霖站在一旁，也不坐下，不咸不淡的眼神让傅父只叹气。
傅父瞅着傅母不在才认真的问道:“你老实告诉我，何昭月到底去哪儿了？”
或许是傅父少有这么严肃的时候，傅修霖双拳微紧，面色不悦:“服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