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摔的,还是被伤的,老身我心里门清。”太夫人轻哼了声,冷然盯着冯氏,“你身为长辈,至今日起,就要以身作则,让两位小辈学习,莫要不知分寸。”“是。”冯氏讪讪点头,转头又阴鸷地睨了眼桑晴,心中咒骂着。这时,晚几步的楚修和上官莲来到,冯氏忙笑着朝上官莲道:“莲儿,快给你祖母敬茶。”上官莲闻言不耐地拧下眉,本来就积着怨气,这会见冯氏谄媚的嘴脸,她心中更是烦躁。
小说详情 不知好歹的丫头,她都说了只是暂时委屈她做妾,以后有机会便抬她为平妻,给了她这么大的脸,她竟然选择换婚嫁给楚墨这个灾星残废。
哼,等着看吧,桑晴迟早会悔青肠子,哭着过来求她,求她将她从楚墨这灾星身边带离。
桑晴淡然瞥向冯氏,心中冷嗤。
前世,她敬冯氏是楚修的母亲,念冯氏是母亲的手帕交,处处忍让,尽量拿她当自己的母亲般孝敬。
可冯氏从一开始,却是在惦记她的嫁妆,惦记外祖母家的产业。
之所以和母亲交好,也都是打着这个目的。
这些,都是前世,冯氏吸干了外祖母家产业时告诉她的。
她永远都不会忘掉冯氏那狰狞,宛如吸血鬼的模样。
“我的夫君,我自是会好生照顾,倒是二婶,看来是没有将二叔照顾好。”
承,大将军和楚墨征北的功,原本在礼部为员外郎的楚仲,提拔为了郎中。
此人生性惫懒,还好赌,职务不做,就拿银子让下属办,让下属隐瞒,自己偷偷去赌,十赌九输,二房的银子几乎被他败光。
前两天因为赌输,拿不出银子,被人打伤手臂,这些天就告病在府养伤。
但现在,他的另一只手也受伤了。
冯氏嘴角的不屑之笑蓦地僵住,对上太夫人犀利的目光后,忙讪笑开口,“母亲,二郎这是,自己不小心摔的。”
“对,是儿子自己摔的,母亲莫要怪湘娘。”
被冯氏给了记眼刀子的楚仲,忙开口附和。
“不管是摔的,还是被伤的,老身我心里门清。”太夫人轻哼了声,冷然盯着冯氏,“你身为长辈,至今日起,就要以身作则,让两位小辈学习,莫要不知分寸。”
“是。”冯氏讪讪点头,转头又阴鸷地睨了眼桑晴,心中咒骂着。
这时,晚几步的楚修和上官莲来到,冯氏忙笑着朝上官莲道:“莲儿,快给你祖母敬茶。”
上官莲闻言不耐地拧下眉,本来就积着怨气,这会见冯氏谄媚的嘴脸,她心中更是烦躁。
“孙媳上官莲给祖母敬茶。”
她努力压下烦躁之气,端起茶盏敬茶。
行礼时,胸前风光就暴露在太夫人眼底,太夫人气得胸口骤痛,“你,你身为新妇,怎么穿着如此不得体!”
上官莲闻言,直接起身,将茶放到丫鬟拿着的托盘上,言辞义正地启唇,“仲夏时节,大家不都穿襕裙么,如何就不得体了?”
她是上官族的人,进征北将军府二房做少夫人,已是下嫁,他们整个征北将军府的人,都应该感恩戴德,哪里还有什么资格在这对她的穿着,指手画脚!
一群封建女人,自己穿衣不自由,也要干涉其他人。
她没有露肩膀,露大腿,已是很得体了。
“你看看晴儿的襕裙,那才是得体的襕裙,你再看看你的,领口改得这般低,颜色还如此艳丽,不知道的还以为修儿娶了个风……”
后面几个字,太夫人碍于上官莲的身份,硬生生打住了。
但大家都能听得出来。
听到太夫人拿桑晴跟自己比,并且还将她比作青楼女子,上官莲那压着的气焰顿时就暴涨,正欲开口,冯氏站到她跟前,笑眯眯地解释。
“母亲消气,莲儿也只是天气过于炎热,才将穿着改了些,等会回晚风院,我再让她换了。”
太夫人哼了声,偏过头去,没有再理会这两人。
看到桑晴恬静地站在楚墨身侧,她的心情这才缓和些。
太夫人对桑晴一直就比较满意,也觉得她和楚修是天作之合,没成想楚修这不成器的,竟然在大婚前闹出那般事。
上官莲给楚望和冯氏敬完茶,就告退走人,连三房的长辈都不叫一声。
楚修走前,深深地看了眼桑晴,最后也只得离开。
三房的人,见上官莲如此不将她们放在眼里,面色都变了变,但也没有说什么,只将一切放在心里。
厅中人要散之际,太夫人开口留下桑晴,与她单独说话。
“好晴儿,委屈你了。”
太夫人拉着她的手拍了拍,满脸慈爱。
“嫁给将军,我觉得很好。”
桑晴一句话,表明自己的立场。
见她这般坚定,神色没有丝毫伤心难过,亦或者是后悔,太夫人眸光不由微顿,闪过些许诧异。
不过转念一想,眼下事情已成为定局,即便桑晴再难过后悔,也不会表露出来。
“嗯,那就放下过往,好好待墨儿。”
桑晴乖顺点头,太夫人这才放她回去。
到厅外,见楚墨在等自己,她怔然一瞬,她以为楚墨会自己先回去。
旁边的护卫见桑晴过来,退到一边去。
“太阳这般大,夫君怎么不先回去?”
温软的声音落在耳畔,楚墨乌黑的睫羽颤了颤,“夫妻一体,你还未走,我怎可先行。”
声音依旧冷硬淡漠,听不出其中有几分真意。
但起码,戏做的足了。
桑晴噢了声,推着他回晦明居。
“她可有为难你?”
轮椅上的男人沉默良久,吐出一句。
“没有,她只是让我放下过往,好好待你。”
她和楚修的事情,楚墨也知道,所以在楚家的事情,桑晴都会敞开了和楚墨说。
即便只是契约关系,她也会对楚墨忠诚。
“看来夫人挺喜欢她的。”
这话带上些许讥诮,桑晴回忆起前世来。
楚墨孤僻,很少出晦明居。
也因府中人传楚墨不吉利,后来又变成残废,太夫人便将楚墨视为透明人。
若不是府邸挂着征北将军的牌匾,府中的开销又都靠着征北时的赏赐支撑,恐怕太夫人早已经将楚墨赶出府。
她清楚地记得,在楚墨坐着轮椅,抱着大将军骨灰回来时,太夫人对楚墨又打又骂的样子。
她说楚墨是灾星,是楚墨害死她的儿子,说该死的是楚墨。
桑晴微微俯身,靠近他耳畔。
察觉到她突然的靠近,楚墨背脊微僵,压低的软声在他耳鬓厮磨起,“表面功夫,她会做,我也会做。”
所以,不是喜欢,而是捧场做戏。
话音在楚墨耳畔悄然离去,晦暗冰冷的眼眸被激起涟漪。
“父亲。”
踏进晦明居庭院,就响起道清脆稚嫩声,桑晴循声看去,便瞧见抹黑色小身影,从东廊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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