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凡呼吸一窒，心头似乎被什么捏住，一股担忧涌了上来。
他不自觉地往后退了几步，转身慌乱地从包里拿出手机。
在他看到联系人时，才想起他根本没有秦雪念的联系方式。
纪凡丧气地将手机放下。
一旁的陈令翔这才缓过气来，开口说：“纪凡，别太担心，会没事的。”
纪凡心不在焉地点点头。
“你和楚月绮怎么回来这么早？”
陈令翔耳尖红了红，目光躲闪，嘟囔：“你们不在也没啥好看的。”
怎么回事？
他上山的时候不是挺开心的吗？
纪凡蹙了蹙眉：“是楚月绮做了什么吗？”
陈令翔一瞬面色爆红，忙得伸手捂住纪凡的嘴：“没有……没有的事，纪凡你别乱说。”
纪凡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刚想问，就听陈令翔开口。
“今晚一起去吃晚餐吗？”
他抬了抬手机：“楚月绮说这边有家馆子还不错。”
纪凡摇了摇头，刚想拒绝，就见陈令翔拉住他的手摇了摇：“去吧去吧，纪凡。”
纪凡愣神许久才点头同意，心头却还是隐隐闪过一丝担忧。
秦雪念……
半晌，纪凡开口：“你有秦雪念的联系方式吗？”
陈令翔愣了愣，随即诧异地看了纪凡一眼。
“你没有她的联系方式吗？”
纪凡抿了抿唇，微微点头。
陈令翔蹙了蹙眉：“楚月绮说她……”
他的话还没说完，又看了看纪凡：“看她平时那样还以为你们有联系方式。”
说完，他点开手机把秦雪念的手机号推给了纪凡。
纪凡垂眸看着手机上的那串数字，不由攥紧了手指，低声开口：“谢谢。”
陈令翔摇了摇头：“我们俩还说什么谢谢，真是把咱当外人。”
纪凡笑了笑，轻声“嗯”了句没再多说其他的。
晚上，去餐馆的路上。
今天坐在后座，双眼一直紧盯着手机。
在快要下车时，他突然开口：“我想先回星城。”
陈令翔愣了愣：“什么时候？”
纪凡低声开口：“已经买好今天晚上的机票了，晚上八点的，我……”
陈令翔转头对司机说：“师傅，麻烦掉头去机场。”
随后他笑着看向纪凡：“别担心，饭我们可以回来吃，时间还来得及先送你去机场。”
纪凡双唇微张：“谢谢。”
陈令翔笑道：“谈什么谢谢？”
两个小时后，新郑国际机场。
他下车时，广播刚好传出一阵温柔的女声。
“先生们女士们请注意，您乘坐的CA1234航班现在开始登机……”
纪凡取完票后，忙得朝陈令翔和楚月绮挥手。
陈令翔双手扩在嘴边喊道：“纪凡，注意安全！到了记得给我们发信息！”
纪凡点了点头，回：“你们先回去吧！”
回到星城的时候，正是半夜。
雪棉絮般飘下，纪凡裹了裹围巾，跨出机场。
半年没回星城，样子变化不大，只是当初夏天的燥热变成了冬天的沉寂。
纪凡出了机场后拦了辆车。
“师傅，白武路华安公寓。”
纪凡靠在车窗上，鼻息上的雾在玻璃上凝成水珠，自己的身影在镜子前模模糊糊。
纪凡收回手，脑袋里一闪而过夏天的画面。
随即他轻笑了一声，拿出了手机。
手机上微弱的光倒影在他双睫上，在眼窝处投下一片阴影。
纪凡双手按在秦雪念的号码上颤了颤。
她这个点应该不会在家吧……
纪凡抿了抿唇，直到司机提醒才回过神来。
“小伙子，到了。”
纪凡这才付了款下车去，他搓了搓手，抬眼看向秦雪念在的楼层。
房间里一片漆。
她没有在？
纪凡想了想却还是上了楼，走廊上安静无声。
纪凡站在秦雪念门口，下意识敲了敲门。
敲门声在寂静的走廊回响，一声一下敲在他心上，异常清晰。
他收回手笑了笑。
明知道她不在家。
他垂眼看着密码锁，刚伸手碰上去，门霎时打开。
一双手从门后将他拉了进去。
纪凡的惊呼声被一双柔软的手堵住，一股熟悉具有柠檬味道的味道扑面而来。
秦雪念？
半晌，她才松开手，低哑的声音响起。
“你怎么到这里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