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人闲不住,男人们扛着锄头去田里瞧瞧,正是稻子灌浆的关键时刻,不能马虎。厨房里,女人们手脚麻利的处理猪肉、切菜、烧火,一阵阵香味从厨房飘来。待到夕阳西下,大部分人家开始用晚食,老张家也开饭了,猪油渣炒雍菜,骨头汤炖萝卜,梅干菜扣肉,还有加热的粽子,瞧着比过年还要丰盛些。张知夹了一口扣肉,肥廋相间的肉片被梅干菜吸收了油脂,香而不腻,忍不住赞道:“啊~奶奶,你做的梅干菜扣肉天下第一好吃,我明天还想吃。”
小说详情 张知拽了拽她爷的袖子,道:“爷爷,自己赚的钱,我自己拿。”
老王氏立马开口:“这么多钱你拿着不安全,还是爷奶帮你拿着,昂?”
张知纯真地说:“不会丢,不是说好了要赚钱给奶奶坐船的?”
老王氏一哽,谁能想到一篮子草能换钱啊?
张老头对老王氏道:“她自己赚的就给她吧。”
老头子都发话了,老王氏也没法,在外头要给他留面子,只能摸了摸张知的小脑袋,叮嘱道:“一定要藏好,别被人骗了去。”
然后又默默的在老头子后腰的软肉上一掐,疼的张老头脸都红了也没敢叫出声。
张知乖乖点点头,笑着说:“奶奶,您放心。”
多了一些意外的收入,老王氏就想着给家里添些东西。
找到卖盐的地方,花了五十文买了一斤粗盐。
这个价格让张知忍不住唏嘘。
她不知道的是,这还算便宜的。
因为隔壁县有制盐坊,官盐运到这里不算贵,像是西北地区盐价能炒到八十,甚至九十文一斤呢!
老王氏想了想,家里的油罐已经空了好一阵了,再买块肥一点的肉,练些油,油渣也能给孩子们香香嘴。
众人走到猪肉铺子,膀大腰圆的摊主拎着菜刀,热情的推销道:“今天的猪肉新鲜的很,要点什么?”
老王氏指着五花肉问道:“这个多少钱?”
“二十文一斤,要多少?”
老王氏吓了一跳,这也太贵了,指向一旁的肥油,“这个呢?”
“二十二文。”
老王氏皱眉,又指向一旁的瘦肉,“这个呢?”
摊主也没有不耐烦,道:“十八”
张知也很惊讶,这瘦肉还比肥肉便宜。
老王氏暗中叹了口气,原来还想买点肉的,但是太贵了,还是下次吧。
张知指着一旁的一大坨肥油道:“这一块都要了,再割五斤五花肉。”
老王氏倒吸一口凉气,想捂住张知的嘴已经来不及了。
摊主扬了扬眉,看向一旁从始至终都没有说一个字的张老头一眼,见他点了点头,才给过了称:“肥油一共是三斤,六十六文,五花肉五斤,一百文,共计一百六十六文。”
老王氏心都在滴血,一百多文就这么花完了,忍痛看着张知往外掏钱,一脸的郁闷,又默默地在张老头的后腰上拧了一下。
张老头的想法很简单,与其让孙女乱花了,不如买肉吃一家子的肚子里头。
转头和老婆子解释:“要农忙了,给孩子们补补身体。”
摊主见这一家子穿的破破烂烂的,竟然一口气把摊子上剩余的肥油都买了,很干脆的将剩下的猪大骨都打包送人,是真的猪大骨,上面剃的干干净净,一点肉腥都不见。
但这也让老王氏很惊喜了,白得的呀,回去炖一锅汤,一家人能喝几天。
买完了肉,老王氏是一刻也不愿意在县城呆了,担心孙女把钱败光了,立马出城往家赶。
最后拗不过张知,一家人坐船回去。
一人一文钱,在张知看来是不算贵的,但老王氏还是心疼的捂住胸口直叹气,简直是在剜她的心头肉。
坐船可以直接在护城河上船,顺水而下,速度非常快,不过半个时辰就到家了。
张信粮小心的将张知从竹筐里抱出来,放到床上继续睡。
张知是被炼油的味道香醒的,一出门就看到她二哥伸着舌头在舔空气,一脸迷醉的表情。
哈,真傻!
太没眼看了!
张知耸动着小鼻子,迈着小短腿奔进厨房,见她奶和娘几个人都在厨房,锅里正在熬猪油。
老王氏搅着锅里的猪油,连忙道:“别在这玩,油滚烫滚烫的,溅到身上要起个大水泡。”
张知站着不动,实在是太香了,她不停地咽着口水,根本就咽不完。
老王氏见状心疼的很,见熬得差不多了,用铲子将锅里金黄金黄的油渣捞出来,分出一碗,撒上一点盐,上下颠簸拌匀了。
张知眼睛都不眨一下的随着她奶的动作转动眼珠。
老王氏捻起一块放在嘴边吹了吹,塞进孙女的嘴里。
张知张口吃掉,又脆又酥,咸香咸香的,尤其是油渣里面渗出来的油,香的恨不得把舌头也吞下去。
“怎么样,好吃吧?端出去和你哥哥们一起吃吧。”
张知端着碗,兴冲冲的跑去找大哥二哥了。
张二娃眼巴巴的盯着碗,口水瞬间就流出来滴在桌子上,趁哥哥妹妹没注意,赶紧用柚子擦干净。
张大娃也很馋,但还是忍着让弟弟妹妹先吃。
张知给两人分好筷子,道:“大哥二哥,快吃吧。”
两人埋头就开始吃,狼吞虎咽,跟猪八戒吃人参果一样,也不知道有没有尝出味道来?
张二娃感觉猪油渣还没吃就没了,愣愣的看着碗底,道:“最后一块了,知了,你吃吧。”
说完,摸了摸肚子叹气,肚子里的馋虫都冒出来了。
他站在院门口翘首以盼,希望长辈们早点回来开饭,跟一块望爹石似的。
张知看着他的样子,无语劝道:“二哥,你歇会吧,爹爹他们过一会才能回来。”
“我知道,可是我做不到啊,我的腿有自己的想法。”
张大娃也有样学样,站在院门口翘首以盼。
张知:……左右门神齐全了!
农家人闲不住,男人们扛着锄头去田里瞧瞧,正是稻子灌浆的关键时刻,不能马虎。
厨房里,女人们手脚麻利的处理猪肉、切菜、烧火,一阵阵香味从厨房飘来。
待到夕阳西下,大部分人家开始用晚食,老张家也开饭了,猪油渣炒雍菜,骨头汤炖萝卜,梅干菜扣肉,还有加热的粽子,瞧着比过年还要丰盛些。
张知夹了一口扣肉,肥廋相间的肉片被梅干菜吸收了油脂,香而不腻,忍不住赞道:“啊~奶奶,你做的梅干菜扣肉天下第一好吃,我明天还想吃。”
老王氏被哄的笑容满面,“好,乖孙想吃奶就做。”
张知高兴极了,抱着老王氏的胳膊夸道:“我奶奶是世界上最好的奶奶。”
老王氏笑成了一朵菊花,连着给张知夹了好几筷子菜。
最后,张知已经很撑了,但还是想喝一碗骨头汤溜溜缝。
鲜!
萝卜入口即化,再把骨头里面的骨髓吸出来,油脂直接顺着舌头流到喉咙里,香的张知都有些热泪盈眶了。
多么难得,四年啊!吃了四年减脂餐,才吃上一口像样的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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