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体开始不自觉地颤抖,她的心跳很快。她站在门口,双手轻轻地扶着门框,目光紧紧地盯着村口的方向。脸上挂着一丝忧虑和期待,直到她看到了熟悉的身影。她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欣慰,抹着眼泪迎上去。一队牛车缓缓的驶入村口,坐在车上的程泽礼远远就看见了翘首以盼的妻子,他急忙跳下车,大步朝她走来。“禾儿,别怕,我回来了。”不顾众人诧异的眼神,他将妻子搂进怀里,轻声安抚道。
小说详情 程家村有三十六户人家。
程家村,顾名思义,整个村的人都姓程,都是同宗同族的人。
按理说生活应该过得去,程家村却是十里八乡最穷的村子。
有传言,程家老祖宗曾是前朝的一位智谋双全,骁勇善战的护国大将军,带着家中男儿世代镇守在大兖与苍狼国的边境上,为大兖朝筑起了一道坚固的防线,将虎视眈眈的苍狼国挡在了城墙外。
在百姓心中,程家就是他们的守护神。
好景不长,程家在百姓心中声望越高,坐在上面位置那位的疑心越重。
自古以来,功高震主的人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终于他还是忍不住朝他们下手了,将军全家被召回京。
自知此行恐有去无回。
为保留程家香火。
他命心腹将怀孕的儿媳偷偷送走,让儿媳的贴身丫鬟假扮成她。
不出所料,回京后的程家人便被定了个拥兵自重,叛国通敌,意欲谋反的罪名。
百姓不愿相信,他们捧着万民伞,跪在宫门外请求重审此案。
却不知此举使得昏君更加恼怒与恐慌。
为斩草除根,程家九族之内,皆被斩首。
曾经的遗腹子在将军心腹的守护下平安长大,娶妻生子,成了普普通通的平头百姓。
这个老实的汉子在那个亦父亦仆的老人弥留之际,才知晓自己身上背负的深仇大恨,以及让家族沉冤得雪任务。
护国将军在回京前得到过高人指点。
只有生下女娃,程家才有洗清冤屈的可能,含冤而死的程家人才能平息怨气。
于是,生闺女成了那个遗孤的执念,只可惜他一共生了十个孩子,他的十个孩子给他生了一群孙子,甚至孙子也生了重孙,到死他都没有见到女娃出生。
弥留之际,他叮嘱儿孙,一定要生出女娃,谁生了女娃,谁就是家族的大功臣,而后便含恨而终,死不瞑目。
时移世换,沧海桑田。
一百多年过去了,程家始终没有女娃降生。
如今的程家村虽然才三十六户人家,却有近八百人口了。
看着遍地跑的小子们,程家村人愁呀,真应了那句话,——半大小子吃穷老子。
尽管大家朝耕暮耘,承星履草的劳作,却也换不来家人填饱肚子,每当交了赋税后,剩下的粮食就着野菜煮成稀粥,一日只吃两餐也就能混个半饱。
当程大福上气不接下气的赶到祠堂的时候,人都到齐了。
村里最不着调的程二狗打着哈欠,懒洋洋的问:“村长,发生啥事了,咋这么早把大家叫起来,这天还没亮呢,我正做着吃大米饭的梦哩,那白花花的大米饭,香喷喷的,眼见米饭要吃到嘴里了,就被你的铜锣声搅和了。”
“是呀,村长,这青黄不接的时候,稻子才出产,地里也没啥事,不得睡饱点儿,还能省顿粮食呢。”
村里的泼辣寡妇赵桂花附和道。
程大福一脸沉重,站在一张凳子上,扯着嗓子喊。
“大家安静点,听我说。”
正交头接耳的众人纷纷闭上了嘴巴,竖起耳朵,仰头看着村长。
“据可靠消息,两天后咱们这将连续下三个月大雨。
到时候将有洪灾发生。
所以大家现在赶紧回去收拾好行tຊ李,两个时辰后在这里集合,带不走的东西就舍下,保命要紧。”
众人听后大惊失色,昨天还艳阳高照的,咋一觉起来就说会有洪灾了。
“不是吧村长,我们这里已经好久不下雨了,怎么会发生洪灾呢,你这消息打哪听来的,准确吗?”
“就是,咱们辛辛苦苦大半年,眼见着还有一个月就有收成了,若是有洪水,那地里的庄稼怎么办呀。”
“我家去年才建的新房子.....”
“......”
村民纷纷插话,半信半疑。
程大福气得灰白胡子乱颤,大声呵斥道:“命都快要保不住了,还惦记着房子庄稼,这性命攸关的事情我会拿来开玩笑吗。
这是玄清道长的亲笔书信,你们若不信,便让六叔说与你们听听。”
说罢便将书信双手奉给正蹒跚赶来的老族长。
老族长抖着手接过书信,快速把书信念了一遍,当然,最后一句他没有读。
大伙儿听了书信的内容,吓得腿都软了,相觑几眼,人群作鸟兽散,跟被鬼追似的,飞快往家跑
天老爷,真的有洪灾,要老命咯!
没人质疑信的真实性,玄清道长的大名如雷贯耳,谁敢冒充他欺骗大家,除非是不要命了。
此时程老头家里的东西都收拾好了,李氏却是坐立不安。
她的身体开始不自觉地颤抖,她的心跳很快。
她站在门口,双手轻轻地扶着门框,目光紧紧地盯着村口的方向。
脸上挂着一丝忧虑和期待,直到她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她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欣慰,抹着眼泪迎上去。
一队牛车缓缓的驶入村口,坐在车上的程泽礼远远就看见了翘首以盼的妻子,他急忙跳下车,大步朝她走来。
“禾儿,别怕,我回来了。”
不顾众人诧异的眼神,他将妻子搂进怀里,轻声安抚道。
李氏红着眼框窝在丈夫怀里,见众人都驻足看着他们,不免红了脸,忙要拉着丈夫进家门。
这时,程泽礼牵着她的手,朝李夫子一家人迎过去:“禾儿,岳父岳母和我一起回来了。”
李氏看着朝她走来的李夫子三人,忙上前。
李母快步走上前来扶着她的手,一家人关切的互相问候了一番,便与大部队会合。
李氏悄悄呼了一口气,一年多时间了,她还是不太适应这个身份,生怕说多了会露馅。
她和丈夫是在程泽礼和李瑾禾夫妻洞房花烛夜时穿越过来的。
只记得,当时他们乘坐私人飞机去M国,打算在那边开分公司,谁知飞机飞行途中,被雷电击中,待醒来时两人已经躺在婚床上了。
巧的是原身两人的名字和样貌都和他们一模一样,找不到回去的方法,两人只能被动的接受这个身份。
只是苦了从小被他们捧在手心长大的女儿,难以想象听到他们飞机失事的消息,她该哭成什么样子。
村里人没有将太多的注意力放到他们身上,因为他们已经看到了牛车上满满当当的粮食,当下便一窝蜂的上前去帮忙把粮食从牛车上搬下来,堆在祠堂门口。
程老头和李夫子寒暄了几句,便吩咐老五去把程大福请过来商量怎么分这些粮食。
程大福已经收拾好东西,正好带着家人赶来与两个弟弟汇合,见程老三他们带回这么多粮食,顿时惊喜万分。
三兄弟商量过后,打算先每家每户分二百斤粮食,剩下的粮食他们三家和李夫子家分。
村民们听到这个好消息,激动的对程老头他们感恩戴德,纷纷带上银钱去祠堂门口分粮食,大家齐心协力,不到半个时辰,就把粮食分好了。
程老头吩咐家人背着东西跟上,他和张氏一人背着一个孩子,胸前挎着个包袱,手里牵着两大点的娃走在前面。
李夫子一家人被夹在中间。
男人们挑着粮食,妇人背着衣服被褥走在后面。
再后面跟着程大福程二福两家人和村民们,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往山上去。
山里的猛兽一般都待在深山,轻易不会到山的外围来,所以村民们会在后山砍柴和摘野菜,日积月累,就踩出了一条小路。
因此,尽管拖家带口的,但是大家的速度并不慢。
半天后,众人筋疲力尽的瘫倒在一座山的山顶,越到山顶越难以攀爬,双腿像灌了铅似的,真是举步维艰啊。
特别是大着肚子的李氏,豆大的汗珠自苍白的脸颊滚落,她一直咬牙坚持着,不想拖累大家。
此刻的她只觉得腰酸腿软,胸口像塞了一大团棉花,透不过气来,心跳的嘣蹦响,仿佛一张口,那颗热腾腾的心就要蹦出来。
程泽礼满脸心疼的坐在地上,让她枕着自己的腿在地上躺躺,想要让她舒服点。
眼前高耸入云、巍峨壮观的深山,让人望而生畏。
三年前,赵桂花的丈夫程大栓便是在进深山砍柴时遇上了狼,等村里组织人上山找到他时,只找到一颗人头和一地啃的光溜溜的骨头。
打那以后,再也没有人敢往深山跑了。
三年过去了。
仰头看着这神秘的深山,苍翠昏暗的颜色就像程大栓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死死的盯着他们,令人胆颤心惊。
程大福便示意大家原地休息,让每家的当家人前来一起商议接下来的路程。
经过大家一番激烈的讨论,最终决定一家出一个人,组织一个青壮年队伍先去探路,其他人原地休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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