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她……在哪里!告诉我,我要当面质问她!”陈冀抓着盛泽的肩膀,像是疯了一样冲他喊。“她走了。”盛泽却平静地告诉他,只为看他接下来的反应,一副看戏的样子。“她把自己大部分股份资产都给你了,她离开这里了。”盛泽继续补充。“她去哪里了?”陈冀问他。“不知道,可能我也见不到她了。”盛泽故意不告诉他。陈冀的手渐渐松开他,脸上落寞尽显,勾起嘴角,看向了窗外,好似自嘲般笑了笑。随后,他又转过头,看向盛泽,脚步接连后退,眸色复杂地转过身,背影颓然地离开,和他渐行渐远,消失在拐角处。
小说详情 飞机场内。
天空还未大亮,升起薄薄雾气,天际是暗蓝色与暖黄的交融,在飞机场的玻璃外。
“嘟嘟嘟——”手机拨通声。
“喂,阿泽,我走了。”
里面人流不多,白希包裹简单,坐在椅子上,给盛泽打电话。
“你不用送我了,跟你道个别。”
离别就是要悄无声息,才舍得。
“照顾好自己。”
“你也照顾好自己。”盛泽站在窗外,看着窗外景色,双眸含泪。
他不确定……
这是不是最后一次通话。
“嗯。”
嘟嘟嘟——
手机挂断的声音。
声音还在盛泽耳边响起,他迟迟未将手机放下,依旧保持着刚才的动作,看着远方。一架飞机,从天空划过,留下一道白线。
再见……小希。
汪橙睡眼惺忪地睁开眼睛,看见盛泽站在窗边,一动不动,便起身,走到他身边说:“怎么了,站在这?”
“没事,等我忙完这段时间后,我们去别的城市重新开始吧。”盛泽拉着她的手。
“你不工作了,平常当秘书那么忙?”汪橙震惊地问。
“不忙了,我们结婚吧,换个城市后,以后我有更多的时间陪你了。”盛泽眼眸湿润,柔声道。
“好。”汪橙颤声答应,十分感动地与他拥抱。
二人紧紧相依偎在一起。
三天前……
白希见他们一前一后离开,就在床上躺着休息。
她在心里查数,等待十分钟左右后,白希将手上的针管拔掉,强忍着不适下床,走出病房离开。
她打车到白氏,只见到顶楼的办公室,看见盛泽在处理工作。
“盛泽。”
盛泽抬头望去,惊讶地说:“你……小希,你怎么不在病房里?”
“盛泽,我有事情要跟你说。”白希身体柔弱地对他说。
“你说,小希。”盛泽走到白希面前,将她扶到位置上休息。
“我……要离开了,你先别急着惊讶,白松鹤、韩启源和白立山一定会坐牢的,里面有赵警官,不会出幺蛾子,你善后好,我就放心了,你也知道,我本来就不喜欢管理公司,尔虞我诈的。告诉你一个秘密,我一直都恨白松鹤,他为什么利用我,为什么不在乎我,我是他的孙女,为什么他好冷血,我想白立山也是这样想的,后来……我不在乎了。再这样下去,以恨报恨,伤害的人太多了,我想中止这一切,你也一定要过自己想要的人生啊。千万别像我一样,被恨意蒙住了双眼,把自己弄得半人半鬼的。”白希娓娓道来,语气轻缓,说完后,她也流下眼泪。
白希转头看盛泽,盛泽也眼眶湿润着,像儿时的样子,她笑着说:“阿泽,你和你女朋友一定要幸福,我走后的这段时间,辛苦你处理白氏了。”
“你要去哪里?”盛泽问。
他最在乎这一点。
“不知道呢,想去申海吧,之前咱们去谈商业,我就说过这里很适合居住,想去那里过自己的日子。”白希淡淡地说。
“好,小希,你的任何决定我都支持。”盛泽看着白希,真诚道。
“对了,我拟了一个文件,等我走后,你打开它,给陈冀。我将白松鹤的股份买下来了,我是白氏的第一持股人。”白希说。
“好,我会处理好一切的。”
“嗯,那我先回去了。”
“好,小希注意安全。”
“嗯。”
盛泽在收到消息后,次日休息完,就在公司处理白希交代的相关事宜。
他将这些处理完,就和汪橙离开江临市,重新开始。
公司里。
员工照常上班工作,虽然管理人进监狱了,但日子照过,工资照发,员工照常工作。
盛泽将文件夹拿出来。
这是白希走时交代的文件,他还没打开看。
他将文件拿出来审阅,顿时,瞳孔一震。
文件上写着几个大字【赠予合同】
白希将自己在白氏的股份都赠送给陈冀,直接生效。
还有白希名下的房产和其他产业,转移到盛泽的名号下。
这些钱够他生活一辈子的了。
盛泽反复阅读这些文件,内心难以平复。他看过后,正要拿着这些文件去玥星找陈冀。
他拿着文件站起来,几番犹豫后,还是坐下来。
盛泽不想去找陈冀。
他将全部文件扫描成文档,直接发到陈冀的邮箱中去。
白希交代的,他也完成了。
盛泽继续处理公司善后的相关事宜,做成文件给陈冀。
以后,白氏的CEO就要姓陈了。
陈冀在办公室处理公务,看见电脑通知上,正出现一个小红点。他点进去,发现是盛泽发来的邮箱,直接点开文档看,迎面而来的标题大字——【股份转移合同】
他瞳孔一震,急忙翻看文件。
“什……什么?”他颤声说。
紧接着,陈冀眉毛拧成一团,面容不解,将文件看了好几遍。
他心里莫名憋屈,毫不犹豫地起身,拿起外套,迈着大步就离开,他要去找白希、盛泽,问清楚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陈冀开着车,几分钟后,就到了白氏大楼。
他将车停在路边,火急火燎地进去,不管前台的阻挠,直接闯进白氏的顶层大楼。
“白希!白希呢!”
“陈冀,你喊什么!”盛泽起身,直接拦住了他。
“你发的文件什么意思!”陈冀冲着他大喊。
盛泽十分诧异。
他不是该高兴吗?
陈冀脸色发沉,身上满是怒气,见他不回答,大喊道:“我问你,白希呢!”
“你找白希干什么?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白家出事,股市下跌,你趁机买了白氏的股份,直接成为第三持股人,你什么意思,现在都是你的,陈总!”盛泽生气他的态度,tຊ直接说出对他的不满。
“是啊,我本来想让她看着,我是如何成为掌权白氏的,她直接给我了,我怎么报复她啊!”陈冀暴怒地说着,咬牙切齿的样子。
“报复?”盛泽满脸不解,“你那么恨她?陈冀,小希对你那么好,你TM就这么报答她!我真是错看你了!”
“好?”陈冀讽刺地笑了笑,“她对我除了利用,哪有好啊,从头到尾的利用我,把我送给姓白的老头子,作为交易筹码,这就是你们白总对我的好!”
盛泽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没想到陈冀有这么多不满,替小希感到不值。他深吸一口凉气,舌头顶了顶脸颊,细数白希为他做的事情。
“小希对你还不够好,她可以有很多办法给李家教训!但她拿生命赛车,就是为了送你一辆车作为毕业礼物!你妈妈去世的时候,小希在开重要的视频会议,我告诉她后,她什么都不管,直接开车去找医院找你!高考怕你出错,直接让我来保护你。你高考后,她送了你一家经纪公司作为练手,成不成功都不在乎。我承认,在认识你最初,小希是抱着利用你的目的出发,因为她说你像最初的她!小希这辈子过的很惨,她对白家的恨意,把自己活的不像人,有重度抑郁和躁郁症,每天要吃很多药才能生活。她没想到白老爷想要你,她知道后,立马动用20名保镖,直接让我控制白松鹤,就是为了去救你,将你送到酒店安顿好,直到凌晨才回来。她为了你,提前和白松鹤撕破脸皮,将白松鹤送进监狱。你现在做什么,要报复她!我不知道你和小希之间发生了什么,对小希这么大的恨意,但我告诉你,如果小希真像你眼中的那么坏,那么不堪,我会死心塌地的跟在她身边那么久吗!我真为小希感到不值,喜欢上了你这个白眼狼!”盛泽说到没力,眼眶越发湿润。
陈冀被他这么一大段话的怒骂,说的发蒙,愣在原地,连火气都没有了,最后一句话,在他耳边反复回想,十分具有冲击力。
喜欢?
他皱着眉头,看着盛泽的眼睛,“喜欢?白希……她喜欢我?”
他问盛泽,说话断断续续,不敢相信这个信息。
“是,小希喜欢你,所以她将自己所有的股份转到你的名下,因为她相信你!”盛泽冲他大喊。
陈冀像是知道了天大的消息一样,瞪着眼睛,不敢相信。
“她……她……在哪里!告诉我,我要当面质问她!”陈冀抓着盛泽的肩膀,像是疯了一样冲他喊。
“她走了。”盛泽却平静地告诉他,只为看他接下来的反应,一副看戏的样子。
“她把自己大部分股份资产都给你了,她离开这里了。”盛泽继续补充。
“她去哪里了?”陈冀问他。
“不知道,可能我也见不到她了。”盛泽故意不告诉他。
陈冀的手渐渐松开他,脸上落寞尽显,勾起嘴角,看向了窗外,好似自嘲般笑了笑。随后,他又转过头,看向盛泽,脚步接连后退,眸色复杂地转过身,背影颓然地离开,和他渐行渐远,消失在拐角处。
他在转身后,双眼却缓缓流下眼泪。
陈冀也弄不清楚,为自己还是为白希。
他只是觉得好累。
陈冀计划着进入公司,要压着白希一头,将失去的尊严,用自己能力通通找回来。他要高白希一头。
可最终,自己像跳梁小丑似的,自娱自乐。
白希却不接招。离开了江临市。
他满腹郁闷,一直的执念,到头来什么都不算。
陈冀随便走进了,一间酒吧。
时间还是白日,酒吧里人影稀少。他一个人坐在吧台,一杯杯的喝着酒。
烈酒顺着口腔,滑进食道,一路灼烧着,直到胃里。他心里郁闷地长吐一口气,每每重复着上次动作。吧台上的酒杯,空了一杯又一杯,喝到大脑混沌、迷糊,失去方向感,直到胃灼伤的难受,翻江倒海似的,又靠在吧台上,短暂的失去意识。
他迷糊中睁开眼睛,已到晚上了,陈冀强迫自己站起来结账,歪歪斜斜地,扶着墙走出了酒吧。胃里太过难受,酒精直涌上喉咙,难以收拾地在酒吧外的树根前,吐了起来。
陈冀吐到嗓子眼痛,蹲在那里,地面一滩呕吐物的味道上来,直冲他脸庞。他喘息片刻,酒醒的差不多了,胃也舒服了不少,才扶着墙,慢悠悠地站起身来,准备回公寓。
他喝酒了,开不了车,自己一步步地走回去。
冬季夜晚地寒风,吹着他,他冷的直哆嗦,大脑也清醒了不少。
就这样,他悠哉地走回公寓门口。
他看着门口,又恍然想起,之前白希就是喝醉酒,倒在公寓门口昏迷。自己抱着她进去,照顾着她。
那时,陈冀还好奇,为什么她到底经历了什么。
现在一切都有答案了。
他关上门,踉跄地走到了沙发上,直接瘫坐下来,头仰起来,靠在沙发背上,大口吐息。房子里,只有他呼吸的声音。
他听着那个声音,感受着心脏地跳动,眼睛不自觉地看向了白希住过的房间,慢慢地睡过去了。
“陈冀,你在这做什么?快点回屋睡觉。”白希清冷地声音响起,居高临下看着他,眼下还是一片青色,一看就在熬夜工作。
陈冀愣了愣,大脑发蒙地站起来,正要走回屋洗漱休息。
“白希,你为什么离开啊!”他回过头,要问她。
结果,白希像没听到似的,自顾自往自己的房间走。
陈冀有些恼,便冲她喊道:“白希!”
他喊出声来,被自己的声音吓的一抖,迷糊中睁开眼睛,不远处是白希房间的门口,客厅一片黑暗,他听见自己心脏的跳动,和窗外霓虹灯照射的微光。
自己一个人躺在沙发上。
“原来是梦啊……”
眼前的黑暗和梦醒后的空虚,将陈冀包裹着。
他懊恼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缓缓蹲下来,“为什么会这样?”陈冀带着哭腔,自言自语地说。
“啊!”他大喊一声发泄,一脚踹开了沙发前的茶几,茶几被翻到在地上。“咔嚓”一声,碎成两半,玻璃碎渣在地上,倒映出陈冀颓废的模样。
他的小腿肌肉,因用力轻微跳动,他瘫在地上,一副颓败的样子,“你为什么要离开?为什么……”
泪水从他的眼尾流出来,脑中不受控地重复盛泽对他说的话。
“白希……她喜欢我?”
他带着哭腔,反复重复这句话。
“她过的惨?”
“她恨白老爷?”
“等等!她为了救我直到凌晨才回来?”陈冀立马坐起来,反复思考这个问题。
“那为什么是许芷函。”
难道是白希的安排?
陈冀大脑清醒些,有了点思路。
他踉跄地起身,三步并一步地走出去,他要去找盛泽,要在问些事情。
陈冀不知道盛泽住在哪里,他抱着侥幸心理,去白氏办公楼找他,希望能看见他。
他吹着半夜的寒风,脸上刺痛的疼,冻得直吸着鼻子,到达白氏大楼,他走进去,乘电梯到顶楼,看见白希办公室里那盏灯光,微弱又清晰,映照着盛泽的身形。
“盛泽。”陈冀走到他面前。
盛泽再公司处理相关善后工作,只点了一盏灯,公司只剩下他一个人,他听到自己的名字,便抬眸看去。
只见,陈冀颤颤巍巍地走进他,迎面而来的满身酒味。
“你喝酒了?”
陈冀没理他,自顾自地说:“盛泽,你给我讲讲白希的事情吗?”
“讲白希什么?”盛泽看他,反问道。
他想要知道什么?
“你知道什么讲什么,好吗。”陈冀声音弱弱地说。停顿几秒后,他又强调着说:“我真的想知道。”
盛泽在陈冀走进时,才注意到他脸上的泪痕,内心吃惊。
哭过?
“好,小希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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