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沈牧伸手触碰镜子时，突然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开了口。
　　“不是梦，是我封住了你的记忆，和对怪物的感官。”
　　沈牧瞪大了眼睛，望着镜子里的自己。
　　镜子里的人，嘴巴一张一合的说着。
　　但他明明什么都没有说。
　　“你……是我的副人格？”
　　梼杌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小崽子，老子是上古凶兽，副人格是什么垃圾玩意儿！”
　　沈牧被凶的一时语塞，他也第一次看到自己的表情这么狰狞。
　　若不是对方说话的语气神态，都和他大相径庭。
　　再加上魇的出现，证实了怪物的存在。
　　沈牧真的会以为，自己神经分裂了。
　　“所以二十年前，是你保护了我？”
　　梼杌在镜子里挠了挠头，神色有些怪异。
　　“算是吧！”
　　“不过你小子别多想，我因为某种原因，被塞进你的身体里，不救你我也得死。”
　　沈牧此刻无法形容自己的感受。
　　他知道，他该害怕恐惧，至少要有些常人该有的惊慌。
　　但此刻，他更多的是新奇，像被打开了新世界。
　　自己意识里，明明什么都没做。
　　但右手却不由自主的在挠头。
　　而面部表情，也变得丝毫不像他。
　　“所以我好几次晕厥，都是因为你突然占据了我的身体掌控权？”
　　沈牧想到之前自己两指扭断烦人的脖子。
　　“放心，我只会在你要被嘎掉的时候出来。”
　　“要不是你死我也会死，老子才懒得管你。”
　　梼杌一脸不屑，阴鸷的眼眸多了几分白眼。
　　沈牧盯着镜子，良久后，问出了一个徘徊在他心里很久的问题。
　　“这世上，真的有很多怪物吗？”
　　梼杌斜眼看他，似乎不太高兴。
　　“小崽子，不是怪物，是精怪妖物和化形的兽类。”
　　“最烦你们人类一口一个怪物。”
　　沈牧讪讪一笑，他体内这个怪……叫梼杌的凶兽，怎么感觉有点傲娇？
　　“精怪妖物以前有很多，昌盛时期甚至比人类都多，人类都是我们的奴隶。”
　　梼杌得意的看着沈牧。
　　“只是后来，人类的信仰越来越少，对未知的生物也不再敬重，而是猎杀驱逐。”
　　“导致现在，精怪妖物已经算是濒危了。”
　　“甚至为了存活，不得不隐藏身形，适应人类社会苟活。”
　　讲到这，梼杌突然正视看着沈牧。
　　“小崽子，老子跟你说这么多，是想告诉你。”
　　“从你调到冰城后，你身边就出现了很多精怪。”
　　“你处理的案件，你自己也看到了。”
　　“冰城不太平，你现在卸任离开，还来得及。”
　　沈牧听完这一连串的科普，有些难以消化。
　　呆滞了良久，他才回过神。
　　听到梼杌说的冰城不太平，他神色一凛。
　　“既然如此，我更不能走。”
　　“如果真如你所说，很多案件都和精怪有关。”
　　“那我在这里，至少可以避免其他人被害。”
　　“而且既然二十年前的事，我记起来了。”
　　沈牧说到这，眼底露出了一抹恨意。
　　“我要找到杀害我父母的凶手。”
　　梼杌听言，神色再次怪异起来。
　　他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说。
　　而沈牧沉浸在痛苦的回忆里，也没有看到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