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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难道以为,娘娘的病,我不该来?”傅昭然反问了一句。
谢如濯心里一跳,看着他面无表情的脸,突然遍体生寒,他说:“进去再说。”
御书房内烧起了地龙,室内温暖至极,但两个男人都没有说话。
谢如濯终于想起了傅昭然的那本笔记,想起了太医说的百日咳。
难道,这一切,真的是真的吗?
可郁云意还好好的活着,已经过了三月之期了,是不是已经安全了?
他思绪纷杂,傅昭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看他脸色变幻不定,问道:“陛下可知道娘娘的病情?”
谢如濯张了张嘴,问道:“什么病?百日咳吗?”
傅昭然点点头,“陛下既然知道,为何要下令阻止臣前往为娘娘诊治?”
谢如濯盯着傅昭然看了很久,确定他是真的疑惑不解,并不是调侃或者讽刺的时候,不由老脸一红。
他淡淡的说道:“太医院太医众多,比你有资格的大有人在,朕只想给皇后最好的。”
傅昭然丝毫不让:“除了臣,娘娘找不到更好的了。”
郁云意在与他分别前说过,不让他告诉谢如濯她的身体情况,傅昭然记得,但不代表他不会再去诊治郁云意。
“那朕问你,娘娘的病到底是什么,总不可能真的是百日咳吧?她还活着,不是吗?”谢如濯没去计较傅昭然的张狂,直接问道。
傅昭然沉默了一瞬,这一瞬间,他脑海中有个大不敬的想法:眼前的这个男人,真的不值得郁云意去爱。
自欺欺人很好玩吗?他根本不在意郁云意的病情,反而对他处处刁难,充满敌意。
若是傅昭然懂一些人情世故,便知道眼前这位九五至尊,是吃醋了。
傅昭然淡淡的说道:“皇上若是愿意相信太医院的其他人,臣不敢置喙,但请陛下将此药带给娘娘。”
说着有小太监接过傅昭然手中的小药瓶,到了谢如濯手中。
谢如濯说道:“朕会转交给娘娘的,无事的话,你退下吧。”
傅昭然退了出去,谢如濯看着手中那个精致的小药瓶子,却在瓶口不显眼的地方,发现了一丝端倪。
那口子上,刻了字,不仔细看,根本没人注意到。
‘雪’
呵,傅昭然这人,是真的仗着朕不敢杀你?竟然亲手将这东西递到了他的眼皮子底下了?
谢如濯脸上的杀意浓厚,却不料傅昭然去而复返,神情并无异样:“陛下,臣疏忽,拿错了药,这个才是皇后娘娘的。”
谢如濯看着再次被递过来,瓶身光滑的瓶子,不由在心里冷笑。
他动了怒,将那个刻着字的小药瓶砸在傅昭然身上,冷声道:“傅昭然,朕看到了,你可知,这是死罪。”
傅昭然看着脚边滚动的瓶子,缓缓跪下,一字一顿:“臣是为娘娘不值,但臣从未对娘娘有过非分之想,陛下,您该相信娘娘对你的感情。”
他和郁云意的感情如何,需要一个外人来说?
但看着傅昭然君子坦荡荡的模样,谢如濯的怒气像是打在了棉花上,无处使力。
“送傅太医回太医院,未曾传召,不得入宫。”谢如濯说道。
这就是相当于将傅昭然在太医院的地位直接拉下来,一个不能为贵人诊治的太医,如何抬得起头来。
傅昭然并不在意这些,行礼之后出了御书房。
看着这巍峨的皇城,他只觉得压抑,望着远处天边的暗沉,他有些怀念塞外的风光了。
隔日,谢如濯照例去了凤宁宫,神色中看不出昨日事情的影响。
桌上的菜琳琅满目,谢如濯指着一道菜说道:“这菜,是朕特意吩咐为你做的,尝尝合不合口味。”
郁云意尝了尝,淡淡道:“很好,有劳陛下费心了。”
“那这个呢?”谢如濯又指向另一道菜。
郁云意放下了筷子,静静的看着他说道:“陛下,臣妾胃口不佳,不能陪您用膳了。”
谢如濯把筷子放下,面无表情的看着她说道:“是吗?在塞外那段日子,你和傅昭然有没有这般相对而坐?你有没有跟他说过胃口不佳这种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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